她哭喊得厉害,光是听着都能想象到到那老泪纵横的画面。
与邵夫人对话的男人显然也被带入情绪,有轻微的响动传来,似乎是扶住了她:“哎呀,老夫人您节哀。过了这么些年了,他泉下有知也不希望您难过的……尘音这么多年一定也不好受,这件事情对她影响很大呀。”
录音里的安抚渐渐淡去,这时邵夫人悲痛欲绝的自述清晰入耳:“我本来不愿意把这些陈年旧事再拿出来让人看笑话,可是我实在不得不站出来,我要让大家看看这个姓江的伪善人!”她的语气忽然一转,更加悲切:“我知道当年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面对这样的事情一定很害怕,我不想责怪她。后来她也承诺会照顾我们家里,至少有困难的时候不会置之不理,可是这几年我们实在很困难,我不得已再去找她,她却无情地对我们说那是我儿子自己要跳楼的,跟她无关……”
说到最后,邵夫人再度痛哭起来,这时江英纵关掉了录音。
客厅里的气氛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江老爷子把拐杖龙头握得死紧。
一直没有出声的江高峻狠狠地骂了一声:“我去他大爷的!”
“嘘……”愁眉不展的孙若薇瞪了他一眼。
“前面的对话部分,她避开了重点,只挑出了对音姨不利的内容来说。而且她还利用了人性的弱点,让那个跟她说话的叔叔先顾着安慰她,没有时间反驳她话里陈述的内容。”
清泉般的嗓音镇定地响起,仿佛将这一团乱麻斩断的利刃。
薄暮雨松开江尘音的手臂,江尘音看到她眉宇间冷肃忽显,整个人都的气息都深沉下来。上一次看到这样的她,还是邵夫人找到家里的那一次,还有跟邵夫人对峙的那一次,而这一次的她更加冷静。
江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小雨,你继续说。”
薄暮雨脸色淡定,抿了抿唇继续道:“后面的自述部分,她也是避重就轻,把音姨答应资助过她的部分隐瞒,也没有说出自己沉迷赌博。还有当年的真相,她完全没有公开,只是用非常模糊的叙述来告诉公众音姨见死不救。”
江高峻这时打断道:“你等会儿……”他转向江尘音:“六儿,你给她钱了?”
江英纵看了他一眼:“老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江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儿子不要说话,然后看着薄暮雨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那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