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新歪了歪头,配着她现在的模样更显可怖了:“那可不行,留你还有用呢。”
“……”蛮将一脸地警觉。
但何念新却是一错也不错地在盯着他看,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渴求----任何一个将死之人,在还能摸到活下去的希望时的渴求。
何念新要的便是这一瞬:“来吧,说不定我不会杀你,还会好吃好喝供着你呢。”
蛮将皱着眉头,虽像摊烂肉一样地倒在地上,却仿佛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了。
何念新防着他忽然跃起,又把剑往前送了送:“我这人还挺仁义的,都让你自己来选呢。”想了想,她又胁迫了一句,“不过我忙得很,再给你一点时间,我要是觉得等不及了就杀了你。”
说完,何念新又晃了晃手里的剑刃。利刃在蛮将的脖颈上擦过,这男人往后爬了一步想要躲开,但何念新却又将剑刃追随了上去。
她等得有些无趣,忽然问道:“你不是个蛮子吧?看你的脸倒不是很像,性子也不像。”
那些蛮子大多养得性子极野,仿佛一匹烈马,有时候拼着性命也不愿落在他们手里。
“哼。”那男人鼻翼间喷出了一声。
何念新又仔细比对了一下:“也不像我们这儿的人。”
那男人面颊抽搐了两下,仿佛在忍着什么似的,脸别到了一边去,但何念新仍旧从他的神色间读出了一股恨意。
又等了一会儿,那人才道是:“不就是你们常骂的杂种吗,没见过?”
“哦!”何念新颇有些恍然大悟。毕竟凉城地处边疆,那些蛮子来抢粮的时候也曾有过掳走女子之类的事发生,所生下的孩子倒是两头不受待见,留在蛮子那儿要挨打,逃到这儿来一样要挨打。这回何念新倒有些佩服这家伙了,啧啧两声,“那你也不容易,能混到如今地步。怎么样,若是你这么轻易就把命留在了这儿,之前可是白挣扎了。”
“……”这男人并没有立时应下或是拒绝。
何念新便又拿脚尖踢了踢他:“莫非蛮子对你还能很好,让你觉得需要用这条命来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