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烦女人哭,一听到哭声就又想抽烟了,可想到这还是在医院,才将那掐着烟头的手给拍开了。
陶星蔚仿佛没听见教练的话,掀开被子,身子又一次要起来。
施鸣无奈,只得又一次地把她推回到床上。
“陶星蔚,你先给我冷静点!以前我怎么教你的都忘了吗?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都不能……”
他望着她狼狈的样子,又不大忍心继续说教了。
这也不是困难不困难的问题,跟赛前遇到的心理压力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他这才递过去一张纸巾,“擦擦,快。”
陶星蔚把纸巾揉成一团,胡乱擦了下,兴许是哭累了,看起来是稍微冷静了点。然后她翻了个身,又立刻去摸手机,找到那个用快捷键保存的号码,就拨了了过去。
她此刻又着急又耐心,“嘟”了很久,电话没人接。
她继续打,不停地打。
用手机打还不算完,最后还摸索到床头上的座机电话,想要转科室办公室的座机。
整个病房都是她不断摁数字键的声音……
施鸣听着聒噪,夺过话筒,连着电话线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抬眼,就歇斯底里地骂道:“够了!是不是得让人给你打针镇定你才能消停一会!没那个男人你就活不下去了吗!那你之前那六年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是不是就为他一个人活着的!”
陶星蔚刹那空白,过了一会儿,她才吸了吸鼻子,用很细弱的声音对施鸣说:“我只是想问问他,到底是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对我说那种话……”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明明在离开的前一刻,他还那样吻过自己……
“他不要你了。”
陶星蔚怔然。
施鸣又继续补了一刀说:“再说,他有要过你吗?死缠烂打也该有个数,谁会受得了一个不喜欢的人整天在眼前晃悠?”
陶星蔚身体顿时矮了半截。
摇摇头,又说:“我不信……”
“那你说他为什么不接你电话,还有这个,又是什么?”
施鸣提起那对讲机,就扔到了陶星蔚的被子上。
陶星蔚整个人像是石化了,盯着那对讲机,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