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子陷入长久的僵局,黑子死去的棋子不比白子死去的多。
沉胥思考了快有半柱香时间,最后一个白子落下。
他赢了。
他紧绷的面孔终于露出微笑。
“王爷,承让。”
“想来胥公子平日里的棋艺是有所保留了。”
“王爷谬言,只是潜能被激发而已。”他继续说:“王爷未尽全力,我已经是黔驴技穷。再来几局我必定又是常败将军,这一局我只是侥幸赢……”
话在这里卡在咽喉。
因为还有一颗黑子未下,而他的白子已经全部下完。
最后一颗黑子落下,他满盘皆输。
“原来……我还是常败将军……哈哈……哈……”他笑不出来。
“既然胥公子愿意代你受刑,本王今日就暂且放过你。”
景辕是对小六说的,小六用仇恨和不屑的眼神看着他,然后被侍卫拖走,其他的尸体也被清理掉。
钉椅上的血迹还未干,每根钉子上的血抹得很均匀。刑杖放在盐水里泡着,缸里透明的水慢慢变成粉红。执行凌迟的地方侍卫大致打扫过,地上只有一大块红色未干的痕迹。
景辕的声音比歌声还动听,他的笑像用血浸泡过的午夜优昙。
“胥公子,为你自己选吧。”
☆、风谲云诡(3)
王府的刑具都差不多,反正不管哪一样,都绝对可以让人在疼得死去活来中死去。
“王爷帮我选吧。”沉胥对景辕露出豁出去的笑,他说:“我是王爷的人,由王爷替我选刑具最为合适。”
景辕放下茶杯,扬了扬唇角:“你倒是会甩锅,把这么难的问题推给我来做。”
沉胥只微笑。
景辕露出无奈的表情,巡视一番,随手一指,那就这个吧。
是一根一米长的鞭子,末端手柄处有大拇指粗,到顶端越来越细,最细的地方只有一根火柴那么细。与普通鞭子不同,它表面光滑得像是一条蛇,但柔韧性绝佳,抽到人身上的痛意绝对是普通鞭子的三倍。
选了刑具,景辕不着急给他上刑,而是拿着鞭子端详。
时间等得越长,沉胥心就越不平静,想着早死早超生,他道:“王爷,请命人行刑吧。”
“胥公子是本王的人,此刑由本王亲自执行。”他起身:“胥公子随本王来。”
景辕把他带去他的寝室,关上门。没有喊侍卫,木离在门外候着,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景辕到桌前坐下,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扶着额头,对他扬扬下巴。
“胥公子,脱衣服吧。”
要脱衣受刑?沉胥没犹豫多久,快速脱去上衣,找了个凳子趴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