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了?”于君珩臻若有所思,又露出一个浅浅的笑,道:“既然平阳侯都不来,晚上就不必准备了,本来就是给平阳侯看的,侯爷都不来,还有什么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重华的错觉,他居然觉得于君珩臻说这话时有些撒娇和哀怨。
他忍不住看了看君上平静无波的脸。
没有任何问题。
于君珩臻又道:“等会本君写个方子,你照着上面抓药,煎好了给侯爷送过去。”
“……”
“君……君上?”
于君珩臻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哪里有问题,已经走到书桌前了,道:“怎么?”
“无事。”通传的人艰难道:“只是君上,您送的药,平阳侯真的会喝吗?”
于君珩臻拿笔的手顿了顿。
差点忘了,自己不是月明了。
月明送的药方溯定然是不会怀疑的喝得一点不剩,于君珩臻送的药恐怕她会让人笑着接,谢她有心挂念,然后找个僻静的地方尽数倒了。
她到底不是了。
“君上?”
“那便不送了。”于君珩臻淡淡道,放下笔,仿佛没有过刚才热忱的样子。
她摸了摸自己已经全白的头发,对重华道:“之前要你去做的事情办好了吗?”
“还在试药。”重华道。
毕竟是给于君珩臻用的东西,分毫不能出错。
于君珩臻烦躁道:“两个月了。”
“请陛下稍安勿躁。”
更何况,于君珩臻已经顶着这头白发近三年了,也不见她在意,怎么一听到大齐来使的消息就让太医去找可以染发色的药呢?
于君珩臻抿了抿唇。
国宴虽然取消,晚上的焰火却没有。
本来都是方溯喜欢的颜色,现在却只能放给别人看了。
于君珩臻批奏折批到一半,撂下挑子自己走了。
“君上,”自从跟了这小皇帝就没省过心的重华苦着脸道:“您要去哪?”
“出宫。不必跟着。”
……
躺了小半天的方溯还是起来了。
她到底不喜欢闲呆着,况且行军打仗的人身体能差到什么地方,不过是身边的人紧张太过,连她掉根头发都得心疼半天。
“侯爷,”何杳杳大感头疼,“您怎么起来了?”
方溯披上衣服,道:“你当本侯是纸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