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江大人,”月明斯文有礼道:“不知道大人可否随我去刑房一趟?”
“是,只是要准备些什么?”
月明弯眉笑道:“一些让人生不如死的药,还有毒。”
谁又干了什么破事?
江寒衣道:“是即刻发作的毒,还是可以延缓的毒?”
“可以延缓的那种毒。”月明道。
江寒衣道:“请小侯爷等属下一刻。”
月明点头。
方溯看起来气还是没消,若是往日,小徒弟定要滚到她那撒娇认错,可这次她只是站在原地,似乎不知所措。
哦,去趟清心庵连眼力见都没了。
方溯想。
她对自己这个小徒弟的行为不满至极,一甩袖子去刑房了。
月明张口欲言,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
等来了江寒衣。两人一起走了。
女子并未受刑,为了不留下伤口,她被卸了关节,连绑绳都没用。
方溯已经在了,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喝茶。
月明来到女子面前,随手从江寒衣那取了个瓷瓶,将药液尽数给女子灌了下去。
因为关节被卸,她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手背上青筋暴起,面容狰狞得让人不忍看下去。
“这叫媚娘。”江寒衣道:“不会死的,只是疼。疼的绵长,姑娘你觉得,像不像情思,绵柔妩媚,却是入骨钻心之痛?”
女子当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月明在她无声的哀嚎中开口,道:“姐姐,你能不能当从来没见过我?”
她眨了眨眼,解释道:“或者我再说明白一点,你只看见了我去找四儿,回了一趟侯府,之后立刻就走了,并没有与侯爷详谈,也没有抓过你,你说好不好?”
方溯在她后面摇着扇子,神色不明。
月明说的很慢,很清晰,好像是为了让剧痛中的人听清楚。
她的语调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甚至还要更轻柔一点,仿佛怕吓到对方。
月明把女子的下颌接上了。
“好吗?”
她像是要死,又被月明一下将下颌卸下。
她朝江寒衣道:“还有什么?”
江寒衣拿出一排,道:“这是关雎、这是黄鸟、这是明镜……”江大人道:“您要哪一种?”
月明轻轻地说:“姐姐选一个?”
眼泪顺着女子的脸落了下来。
“姐姐相通了吗?”月明柔声问。
她拼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