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都做好无论如何都要保存体力活下去的觉悟,江问源当然不会反对,“你不是起夜要去解手吗,我陪你去回来再睡吧。”
“……谢谢你,不过我的求生意志已经战胜生理需求,等天亮再去也没问题。”白梅不想继续这个尴尬的话题,她转而把矛头指向江问源,“你睡觉有磨牙的毛病,你等我睡着了再睡,不然我担心我要失眠了。”
“我没有磨牙的毛病。”江问源很肯定地说道,他的父母、舍友、陈眠都没说过他有睡觉磨牙的毛病。
白梅质疑道:“怎么会,我刚才叫醒你的时候,你就一直在磨牙。”
江问源舔了舔牙床周围,在一处绝不可能长牙的位置,他舔到凸起的形状,“那只有一个可能,我的嘴里也许要长牙了,所以才会觉得痒想要磨牙。”
白梅干笑几声,脸上的表情僵得很,“你今年几岁?”
江问源平静地回答:“23岁。”
白梅呼一口气,“23岁,这个年纪长智齿也不奇怪。”
“我的智齿已经长齐了。”江问源把白梅最后的一丝幻想连根拔起。
白梅胡乱地把自己的长发揉成鸟窝,“啊啊啊啊啊啊!你都可能已经染上怪病了,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到底是什么时候感染的,是不是那个左知行阴了你!”
江问源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陈眠的脸。陈眠表情平静地躺在他怀里,渐渐失去气息,陈眠的眼底写满眷恋与不舍,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意,陈眠从没后悔过把退出游戏的玩偶留给他。
如果死在这场游戏里,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陈眠对他隐瞒的秘密。
江问源重新张开眼,眼中只剩下坚定,他没有理会白梅的发疯,打开自己随身包,取出多功能瑞士军刀,弹出其中一片折叠刀,他卷起左手衣袖,对左臂的皮肤和刀片进行消毒后,在小臂的皮肤上划出一道很浅的十厘米左右血痕。血珠从伤口涌出,晕染在周围的皮肤上。
江问源没有去管手臂的伤口,他把衣袖重新放下,对陷入混乱的白梅解释道:“患病之后并不会立刻死去,据莱尔所说,患病后的存活期有三到十天,我们把握时间尽早通关就可以了。既然我已经被感染,不拿来当参考样本,实在有些可惜。”
白梅怔怔地看着他,神情有些恍惚,“你……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