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帝问向端王:“王姨说呢?”
“呃…….”端王似乎犹豫不决:“要不让老六试试?哎呀,可她太过年轻,又没领过兵,这万一不敌……家国大事,圣上龙心专断,臣不敢妄言。”
“嗬…….”和王当即就给了个难听的嗤笑。
“二姐的意思是?”武德帝又转向了她。
和王瞧瞧紫云昂,心存不满:这种时候,不是该把我这姐姐摆在头里么?你让我忙前忙后的折腾,自己倒穿好嫁衣先坐上轿子,奶奶的,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当务之急既是打仗,还得派出马能赢的将军。”她皮笑肉没笑,一顿哈哈:“臣保举英王。英王回不来,就请晁大将军辛苦一趟。”
紫云昂闻言笑道:“小妹也是保举晁大将军。”
祁左玉暗发冷笑:还没当上枢机领袖,先把紫衫军卖给了晁珊,这个恭王六,简直肆无忌惮了。
“左玉?”武德帝又朝祁相望来。
“臣……”祁左玉深吸一气,看了眼紫云昂,屈膝跪倒御前:“臣,反对恭王首领枢机。”
“哗…….”佛殿内外又如炸锅一般。
紫云昂有些意外,就听武德帝平静问道:“为何?”
“臣不愿恭亲王坐此熊燃炭火之上。”
这才是根老油条呢!端王暗骂两声,又自懊恼:怎么我刚才搜肠刮肚就没想起说这句来。
祁左玉心中似翻江倒海一般疼痛,几乎咬碎了牙才能说的下去:“先帝晚年,曾对臣私言,平生有三憾事:第一,废止新政。第二,抛弃夫女。第三,皇女长大皆不听命,而无力训教。”
武德帝一怔,紫云昂一呆,和王也如石立,佛殿内外鸦雀无声。想先帝狠戾悍勇,青史留名,然凄凉晚景,念平生憾事,竟令人闻言欲泣。
“圣上!”祁左玉屈膝向前爬了两步,哑声又叫“恭王,和王”,老泪纵横,放胆一呼:“你们,就不能听先帝一命吗?”
姐妹三人目光一撞,和王先就避开了头,不言语。武德帝和恭王都眯起了眼睛,毫不愧疚,继而又都笑了一笑。
“朕当然遵奉母皇遗命。”
“本王也一样。”
和王上前扶起祁左玉,连声安慰:“老相不要哭,你看母皇让我安生过日子,我这日子不是过的挺安生嘛?”
从奂掩袖挡唇低笑,封芮却抬首望天翻起白眼儿:主子要在,不知这会儿是怎样表态?
想还未完,忽听得佛寺外响起马嘶人喊,接着就有粗重军靴踏地,连串高喝由远及近。
“先皇遗旨到!”
“啊?”祁左玉在众人惊骇之中白了脸色,急急寻找声音出处,险又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