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掌柜的张大了嘴,这才注意到云瞳。
“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赖之放凑到她耳边嘱咐道:“吃不完的给奶奶捎家去。”
“呃……”掌柜的一见云瞳气宇轩昂,就知绝非寻常商贾,当下顾不得再理秀才姐妹,急忙上前行礼:“娘子请了,娘子……”
梅十二挡在云瞳面前:“掌柜的,这边说话。”
“好……好……”掌柜的觉得自己眼都被晃花了,怎么天底下还有长得这样漂亮的女人,她是谁啊?
云瞳令离凤三人另开席面,自己坐到了那姐妹俩的旁边,伸手一让:“在下想先请教河务水情。”
赖之放听她是先问姐姐,当即二话不说,自己掏出书卷,背身扭头,怡然自得地看了起来。
郝之祥也无半点矫揉造作:“好,接着你家郎君的话说,古者立国居民,疆理土地,必遗川泽之分,度水势所不及。”
云瞳闻言一愣:“阁下的意思是……”
郝之祥从容答道:“河水湍悍,虽亦其性,然非堤防激而作之,其势不至如此。古者河之侧无居民,弃其地以为水委。今堤之而庐民其上,所谓爱尺寸而忘千里。是故:堤防省而水患衰,其理然也。”
云瞳大为惊诧,不禁转头看了离凤一眼,见他点头叹道:“循之则治,失之则乱……”
“正是如此。”郝之祥大拍桌子:“琅郡大堤与赤凤沧澜坝上游所建部分皆有大误,非为拦水,而助悍波,就为着达官显贵逍遥自在,不顾下游万民安危,真是可恶至极!”
“……”云瞳眉头顿蹙:“请阁下细细讲来。”
郝之祥欲寻纸笔,一时难得,就蘸着茶水在桌上勾画起来:“此处本有河道直通合江,转奔东海,却被生生堵塞,使沧河之水被迫改道,流经下游民田,屡屡泛滥。而圈其地又非用于耕种,只备王府跑马,何其荒诞!”
她拍案而起,震翻了茶杯,正倾倒在赖之放的书页上。
“哎呀!”赖之放直跳起来,拿袍袖猛擦不停,朝着姐姐喊道:“一提琅郡上游水道你就义愤填膺,我早告诉过你了,那圈地享乐是假,欲谋珂兰是真,你当紫家老祖宗都是笨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