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泗水立刻答道:“您放心吧!我不给您惹麻烦!您是相府娇子,太女正君,都能忍下这些奇耻大辱。我一个小小仆从,有什么苦吃不了,又有什么气耐不下呢!”
“┉┉”离凤迟疑了一下,想他若不在自己身边,耳提面命,加意保护,怕是更容易捅出出什么篓子┉┉他深叹了口气,勉强笑道:“那便好┉┉”
一连三日,离凤每去正寝请安,都未遇云瞳,和冯晚打听了方才知道:她或在郡守府主事,或去堤坝巡查,或指挥百姓们迁徙,忙的不可开交,已有多日未归。偶尔碰上从奕、韩越、清涟、凌讶,听说水患日重,而她又当众立下“堤溃、田淹、民死则罪己”的誓言,都是一怀忧虑。
凌讶和韩越先后走马出府,估计是去查探水情。清涟约了从奕、自己和冯晚,拜佛诵经,为她祈求平安!见他们磕头烧香,都是一派虔诚,自己跪在佛前,却觉心绪缭乱,刚念一段心经,就屡屡走神,实在待不下去,便抽身离堂。
一时停步园中,见池塘中的绿水已涨的快要漫过湖石,鸭鹭们都藏身旁边小舍,惊惶不安,拍翅鸣叫。想起琅郡大堤的光景,不禁深为之忧。
“君上!”
忽听得有人在背后低喊,离凤一惊,迅速回身。
“是我!”红雀朝着他一笑。
“不要再这样称呼!”离凤皱了皱眉。
“遵命!”红雀立刻改叫“公子!”
“有什么事么?”离凤看他神情,诡异中夹杂着一丝兴奋,心中立时生出了警惕。
“奴才寻着个为殿下报仇的机会┉┉”
离凤作了个噤声的手势,谨慎的向四周看去。
“您不用担心,这里我都查过了,没人!”红雀凑近了他一些:“公子┉┉”
离凤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那就说吧┉┉”
“紫云瞳立下军令状,要与琅郡大堤共存亡!”红雀冷笑一声:“只要堤坝决口,百姓伤亡,她就逃不脱重罚。”
“┉┉”离凤没有说话。
“静观其变,也未为不可。但何妨推波助澜┉┉”红雀面容邪狞,看着离凤的眼中,真有几分韩飞的影子。
“怎么推波助澜?”
“公子,奴才已经打探清楚了,紫云瞳随身带着一枚小印,上刻“忠武同道”四字,是皇帝赐她出行在外,专上秘奏,或提调关防人马的印信。”红雀掏出一张叠的四四四方方、类似信函模样的薄纸,极快的塞到了离凤的袖子里:“公子只要在这上面偷盖一下,紫云瞳可就再没好日子过了┉┉”
离凤心中一紧,脱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泄洪密令!”红雀把声音压的更低:“通开中游洪口,助她保住琅郡大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