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何话说?重任布置给了不相干人,等如泄密,若韩越是敌方所派,临阵偷袭,伤了云瞳,误了大事,自己万死难赎此过。
云瞳额角筋脉乱蹦,脸色铁青:夏叔并非军中人,倒是我又疏忽了。
韩越淡然说道:“算不得盛总管驭下无能。这一队亲兵出自山庄,本就是阳总管派来给你护卫的,怎会被疑?”
“可你混迹其中,欺瞒本王……”
“我也是你的亲卫啊,谈何欺瞒?”
“你是谁的亲卫?”云瞳瞪圆了眼睛:韩家的小少爷,梅花月郎,给自己当亲卫,这也太过莫名其妙。
韩越撇撇嘴:“若知阳总管口中的‘鄙上’就是英亲王,在下绝不会应允他此事。”
云瞳暗自腹诽:你一个没出阁的闺中小郎,到处乱走,随意应人。果如你娘所说:既无淑范,也乏懿德,看来脑子也不怎么灵光。也就是碰上春叔,好心留你在惜花山庄住上几日,否则早不知被谁掳走,被谁货卖。给我当亲卫你还觉得委屈……哼,日后你娘再提婚事,我必断然拒绝。
韩越歪头看她:“前后经过就是如此,你可想明白了?”
这是在跟谁说话真是可恶。
若是旁人怕不早已噤若寒蝉,韩越却仍一脸从容,回视过来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丝疑问:我解释得足够多了,这样简单的事儿怎么你还没弄清楚?
云瞳瞪了半天,只觉泄气,又问道:“你为何要来作我亲卫?”
韩越不及答话,就听盛夏苦笑道:“王主,此事另有缘故,可否容后再禀?”
云瞳见他一脸为难,知道此时多有人在,有些话不好言明,便也不再追问。但想想韩越的身份,终是不能糊涂了事,便又对他说道:“本王不需男子作亲卫,不管你曾答允春叔何事,今日起一笔勾销。”
“这如何使得?”韩越正色答道:“人活一世,岂可言而无信。我既应允了阳总管,无论你是何人,都会如约而行。英王不必客套了。”
谁和你客套?云瞳大皱眉头:顾崇赖着我要偷东西,你又赖着我要当亲卫。叶恒和沈莫不听我话,我得费力管着;玄龙任用聂赢,把我折腾得狼狈不堪;就那个离凤走得决绝一些,我还不能让他死了。怪不得那书上写着:唯男子与小人难养也!我紫云瞳流年不利,命犯星祟,惹来这么一群男人,个个都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