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姿的戏份少,但在拍摄日程中拖的战线长。山里拍摄结束,她还要回影视城拍两场才能杀青,一场是有关她出场镜头的补拍,另一场则是她惨死在九公主面前的戏份。
一天之内,她既要演出自己刚开始执行任务时对九公主深信不疑的态度,又要演死前对所做之事的极度怀疑与死时的不甘悔恨。拍戏以来最为挑战的两场戏阴差阳错排到一起,樊姿有点紧张,上妆后捧着剧本紧皱眉头。
钱导看她紧张得过分,特意跑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轻松。
要不是这事儿实在没有办法了,钱导也不想让樊姿一个新人承受这么大压力,真要怪的话只能怪那只咬樊姿的虫子了。因为它,之前拍摄的近动作镜头和后来左撇子的设定不符,她自然需要重拍一次。赶巧的是和她同场对戏的演员明天杀青,所以必须在今天补拍,再拖两天不止预算增加,人家演员还要推掉早就定好的综艺活动。
樊姿被他这么安慰只摇摇头说:“是我一个人麻烦了整个剧组,还得谢谢钱导周旋。”
“哎别这么说,加上这个设定以后人物标签更鲜明了一点,塞翁失马嘛,不要在意这种事。”
钱导脾气真挺好的,除了与监制不太对付以外对谁都很温和。他说完话又回到监视器前和执行导演讨论待会儿的机位安排,樊姿则继续一个人紧张发呆。
今天没有曲溪的戏份,她没来片场,于是斗地主三人组只剩齐云海和樊姿。小皇帝化好妆过来找紧张兮兮的樊姿,握成拳头的双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来,选一只手,猜对有惊喜。”
樊姿抿抿唇,点了下他的右手。
“当当当当~”齐云海右手摊开,露出一颗和上次相同的水果糖,“猜对了,给你。”
“那你另一只手里是什么?我看到凸起了。”樊姿好笑地捡起他掌心的糖块,剥开它放到嘴里。
“被你发现了啊。”齐云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左手松开,只见那宽厚的掌心上也躺着一颗水果糖。他把糖剥开,边吃边说:“得趁我助理看不到的时候吃,他总怕我蛀牙,哎我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
樊姿抬眼盯着他干净清秀的笑脸看了一会儿,又蓦地低下头:“谢谢。”
刚才那一瞬她心底莫名生出一种危机感,虽然齐云海这小子一向是无形撩人的高手,但她并不能因为这一点便掉以轻心地同他继续正常相处。无论如何他都是一名异性,即便她视他为弟弟,这种暧昧边缘的事情也是很危险的。
她自己早十年前就在季向秋那里弯成蚊香了,可是这不影响擅长于发掘猛料的媒体借题发挥,真让别人看见他们这个相处模式,十个人里有八个都会误会吧。
看来以后要和他保持距离了……樊姿对他笑了笑,正想着怎么脱身,忽然看见祝希岚从不远处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