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难怪这万临丝毫不在意自己到底受了多少伤。
步华倒出坛中酒,只饮了一杯,但一旁的万临却是快将坛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但说是喝,也不免他摇摇晃晃的洒掉了些许的酒。
“步华!你怎的就喝了这小小的一杯我酒量,好着呢。”万临抓住步华的胳膊,三两下便攀上了他的肩,整个人都倚在了他的身上。
“你醉酒了,莫要再喝。”秋忆白起身,带翻了身前的酒杯。他走去拉起了万临,却又犹豫了一下,将万临放下了。
步华端起酒杯,抬眼看着秋忆白,自然是明白他的顾虑。但步华却故意不说,只等着秋忆白开口求助。
“我为虚形,虽可搀扶,但只是怕,这客栈中,客人都会,起了疑心,对于你我,只怕不好。能否同我……”
步华眨眼,放下了酒杯,道:“自然,不过秋兄……可否在此之后借一步说话?”
秋忆白像是知道步华想要问些什么,他抿嘴,看着地上醉酒的万临,终是点了点头。
“小公子,你且在这等我,我去去便回,若是有事,便大声喊叫,我会赶来的。”步华摸摸白钰的头,扶起地上已烂醉的万临,朝着楼上走去了。
“有什么事,屋中谈吧。”秋忆白脱去万临的鞋袜,又给他盖上了一层薄被。
“那我便开门见山。”步华坐下,直视着秋忆白的双眼,“我想知道万临是如何将你从阴间救回,又是如何让你享了他的阳寿。”
“若是此事,我不好说,要他本人,才好解释。我不过是,一缕魂魄,残留于世,被他寻到,闯入阴间,生死簿上,强添一笔。我便可以,再归阳世。”秋忆白虽是很努力的在同步华解释,但他这四字四字的说,让步华听的实在是难受。
“如此……我还是待他醒来再问吧。”步华扶额,思绪远飘。秋忆白也不再说话,静静等着万临醒来,房间一下子便静了下来。
步华握着桌上剑的剑柄,他闭眼,自己所想的事情仍是没有头绪。
如今师父可以传声,可以托梦,但他却如何都寻不到师父一缕,哪怕半缕的魂魄。他曾想过或许是阎罗王扣住了师父的魂魄,以此来胁迫他。但那阎罗王连阴间都快要管不过来了,又怎会有闲暇功夫来管他一个小小的阳人?
师父,若你仍未散魂,为何不肯让徒儿寻到你?
秋忆白没有呼吸声,床上的万临自醉过去后便安安静静的。屋内静静的,步华想着,渐有了睡意。
桌上的炽华似乎动了动,惊醒了步华。他拿起剑,看了一眼秋忆白。他靠在床边闭目养神,并未觉到屋内的异动。步华拿剑,起身下了楼。
“步华,城外山上有异动。”炽华化在步华身后,跟着他飘下了楼,“符咒已用尽,你还是......”
“我不会去的。你回去吧,我将白钰带回,便去寻些符纸。”步华背剑,走到了方才坐过的桌旁。白钰趴在桌子上,像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