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颜安静了下来,她最不愿意设想的逻辑关系被鸣越点破了。
“现实世界的资源根本不够它使用。”鸣越斩钉截铁地说,“秦韶颜,这个系统是建立在以性命作为牺牲基础上所运转的,先不说你能不能供养得起这样贪婪的生命体,就说它在二十届游戏----甚至来到我的世界之前取走的那些鲜活真实的生命,难道你还会觉得它仍旧应该继续存在吗?”
“……”秦韶颜抽出了被鸣越勾住的手指,在妖神失落沮丧的眼神中捧起他的脸,放柔了声音,“乖孩子,让罪恶值再降低一点。”
“不行。”鸣越下意识地反驳,脸蛋却听话地往她手心里蹭去,“你会离开我的。”
“你说的可能性,我得亲自去验证。”秦韶颜用大拇指磨蹭着鸣越的侧脸,声音很轻,“如果它只是个杀戮机器,那我也得让它停下来。”
如果所有的推断都正确,那游戏才是罪恶之源。可秦韶颜不能妄自下这个判断。
她轻叹了口气,向前倾身亲亲鸣越的额头眉心,“就当作是为了我。”
鸣越不作声了。
没人能拒绝这双眼睛。
像是有什么毒草在他身体血管里生长着似的,横冲直撞满是血腥味,最后硬生生从喉咙和齿间冲出来,化作一个“好”字。
秦韶颜松了一口气,自觉能省下不少时间去寻找游戏真正的核心。
可紧接着,鸣越抬起头来,他反握住秦韶颜的手,“我可以让你完成任务。但在那之前,我有一件想做的事情。”
秦韶颜柔和地注视着他,“好。”
没人能拒绝这双眼睛。
鸣越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撑直手臂将秦韶颜锁在床头靠里的位置,梦中设计过无数次的开场白都化作无用之词,最后关头只剩下了一句重点,“我倾慕您许多年了。”
但他也多多少少猜到这样的告白对秦韶颜来说是起不到作用的。
不是因为秦韶颜太迟钝。事实上,秦韶颜对玩家和原住民之间的各类感情还是很有了解且较为敏锐的。
但她仍旧根深蒂固地认为自己只是一名n,这也就同时代表着……她很确定自己没有感情,因此无论当面听到什么告白,鸣越猜测她的反应都会是一样的。
“我知道了。”秦韶颜摸着他的头发,像是七十年前哄他睡觉时那样耐心又温柔,“然后呢?”
鸣越对这结果也不觉得失望,早在他预料之中。他轻出一口气,“失礼了。”
接着,他向前倾去,坚定又动作极轻地将嘴唇贴在了秦韶颜的嘴唇上,不偏不倚,却不带一丝亵渎,像是某种效忠和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