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里还有钟二丫、钟三丫和钟小妹几人在,钟二丫和钟三丫都是老实内向的姑娘,而钟小妹则不同了,不时地冲钟希望挤眉弄眼,意思是,俺大姐,你瞅瞅钟赛花那贪婪的样儿。
钟希望没好气地白了钟小妹一眼,警告她悠着点儿。
说起来,钟希望的婚礼其实还是挺仓促的。首先就是准备时间不充足,再者就是钟娘怀孕了,无法亲自操办她的婚礼。
因为依当地习俗,孕妇是不能挨近新嫁娘的,说是不吉利,所以钟娘只能在堂屋的西隔间里自己呆着。为这,本来就因怀孕而有些情绪化的钟娘更是觉得愧疚,时不时地就抹眼泪说自己不该这时候怀孕,居然不能亲手给闺女梳头。钟爹自己忙得走不开,就让钟三婶去陪钟娘,结果钟三婶倒好,比钟娘哭得还欢,最后还是大牛媳妇去陪着钟娘说话,才让她心情好点。
所幸有隔壁二奶奶接了这事,忙里忙外地主持着大局,秦老头则是主动请缨替钟家登记礼账,秦子栋、孙来福和钟小弟负责招呼客人。所以,虽然时间短,但钟希望和郑曙光的婚礼还是依正常的程序规矩办起来了。
这时,外头传来闹哄哄的人群嬉笑声,新郎官要来屋里接新娘子了。
几个胆大泼辣的小媳妇在外头就开始调戏起新郎官来:“大兄弟长得可真俊啊,看得俺半边身子都酥了!”
有喜好玩闹的汉子就接口了:“是哪半边啊?上半边还是下半边啊?”
那小媳妇当场就笑骂道:“去你的,作死的光棍货,信不信老娘阉了你的下半边啊?”
那汉子当场就告饶了,告饶的话同样是带着荤腥气的,见缝插针地在口头上占小媳妇的便宜,逗得看热闹的众人哈哈大笑。
钟来春都被那群人没羞没臊的话说得红了脸,但反观郑曙光,仍旧是风轻云淡的一张俊脸,毛反应没有。钟来春倒是不觉得郑曙光会听不懂,只能说他的道行比他来得高深,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不得劲儿了,忍不住就开始腹诽,暗骂郑曙光是个闷骚的货。
钟小妹将西屋的门给插上了,钟希望开始换嫁衣。
钟希望的嫁衣是自己在空间里赶制的,没有做得太过考究,中等的大红色棉绸布料,款式就是旧式的斜襟窄袖上衣和长及脚踝的百褶裙子,衣服上也只是绣了普通的花团锦簇的图案,虽然比一般人家强点,但远不及那些大户人家嫁闺女时的嫁衣好。
钟希望的新娘头是自己盘的,头上戴的一圈大红色珠花也是她自己做的。她没有穿耳洞,也就没有戴耳环项链什么的,浑身上下唯一的首饰就是右手腕上的手表。她只简单给自己描了眉,涂了点口红,本就白里透红且粉嫩幼滑的肌肤无需上粉和腮红,整个人便让人惊艳非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