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鱼正说着,就被周大一巴掌扇了过去:“你个兔崽子,你没干过的事,你瞎说什么啊?”说着就冲郑兴华笑道,“郑大哥,小孩子说话哪能作数呢?我敢用命发誓,绝对不是我儿子做的!”
郑兴华听到周小鱼的话后就气得脸色发青,现在又听周大光明正大地抵赖,更是气得心口疼,脸上的表情很狞狰,猛地上前,一把薅起周大的衣领口:“你再给老子瞎说一句试试!”经历过战争的尸山血海的洗礼的他,此时是一身的血腥煞气,再配上他左脸上的伤疤,简直就是死神一样的存在。
周大被吓得当场软了腿脚,抖抖索索地说不出话来,而他儿子周小鱼则突然奔过来,像恶狗一样扒着郑兴华的手臂是又抓又咬,嘴里嘶吼着:“放开我爹!放开我爹!……”
此情此景在外人看来就是郑兴华这个老兵在欺负这对爷俩,不一会儿四邻的人都围聚了过来,基于人类普遍同情弱者以及本地人排斥外地人的心理,他们都对郑兴华指指戳戳的,都说郑兴华的不是。
钟希望急忙走过去,不经意摸了周小鱼一下,然后众人就见那孩子似乎是脱力瘫坐在地上,但其实他现在的双手是一点力也用不上,而且极其恐惧地瞪着钟希望,嘴巴里明明想恶毒地咒骂她的,但说出口的话就是他之前干的坏事:“我就是不想我爹再娶别的女人,我爹看上哪个女人,我就要过去搞破坏,反正我是小孩子,我就是干了坏事也没人发现,发现了顶多就是说几句,我爹也会帮我的,他说了我才是他最亲的人,外头的女人屁也不算,都是贱婊子,欠戳的货!我就朝你家大门上泼屎粪怎么了?下回我还要把你们家东西都偷光,我还要在你们家的水缸里撒尿呢……”
周小鱼越说越过分,郑兴华要不是见他还是个毛孩子,能一巴掌扇死他。
而外头围观的四邻在听到周小鱼的话后都愣住了,这才明白为什么郑兴华这么个一向低调不与人争,即便有人骂他几句他也不在意的人居然气冲冲地找上门了,实在是周小鱼做得太过分了。周大也不是个好货,瞧瞧他儿子说的那叫什么话,肯定都是跟他学的,于是外头的舆论声瞬间逆转,全部都朝周家父子喷来。
钟希望拍拍郑兴华的胳膊,小声道:“爸,他还不值得你动手!”
郑兴华咬牙切齿,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握得死紧,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着没发,猛地松开手,周大也瘫坐在地上。
外人就见郑兴华瞪着地上的父子俩,很快就见那父子俩认输了,两人都爬起身回屋里取了他们平时洗脸的毛巾,然后提起家里打水的木桶就朝外边走,一边走,一边不停地说:“恶有恶报!恶有恶报!……”
围观人群就觉得这父子俩很邪乎,本着好奇看热闹的心态,一众人都跟在后头朝郑家的小院走去。
于是,不到一个钟头,整座小岛上的居民都知道周家父子俩自食恶果的事了。原先围观的众人就见他们亲自将他们之前泼在郑家大门上的大粪一点点清理干净,并用清水冲洗了五六遍才提着桶回家。这一刻,围观众人才突然意识到,郑兴华不是好惹的。
就像又一次实实在在地印证他们心里的想法一样,正当他们打算离开时,就见一队当兵的浩浩荡荡地过来了,打头的正是新调来这里才一个多月的排长王卫民。
王卫民也是听说了郑家大门被人泼粪的事才过来的,虽然郑兴华只在军营里挂个虚名,但他一直都对他挺尊敬的,尤其是今天早上那一幕,他就觉得郑兴华不简单,所以一听说他被人如此抹了面子,就带了十个战士过来撑场子。
王卫民一来到大门外,围观群众自动让道。也就在这时,钟希望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不经意朝外头一瞧,脸现惊讶:“王狗剩?”
王卫民见到钟希望的一刹那,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抬手揉了揉眼,后又紧走两步拉开门进了院子:“钟希望?你怎么会在这里?”恰好又见郑兴华从堂屋里出来,立马又道,“首长好!”眼睛却在钟希望和郑兴华之间来回扫视,脸现惊疑。
钟希望怕王卫民这小子脑洞大开,忙笑着道:“这是我公公,也就是郑曙光的父亲!”
钟希望见王卫民还是有些疑惑,又解释了一句:“郑曙光就是于小光。”
王卫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之前从家里来信中知道你嫁给了一个当兵的,没想到你嫁的是于小光啊!”
王卫民冲着院外站着的那队战士一招手:“都进来进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教俺功夫的师父钟希望!”
那十个战士立马立定站好,同时冲钟希望行了军礼,齐声吼道:“师父!”
王卫民被他们吼得小腿一颤,直接抬脚就踢向其中一个看起来就特别精的小战士,没好气道:“你们倒是会投机取巧,告诉你们,这是俺师父,没你们的份儿!”
围观群众见此情形都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是谁打的头,一个接一个都灰溜溜地走了,他们觉得郑兴华伪装得太好了,现在只祈祷他不要记仇。
钟希望从王卫民的讲述中才得知他是因为跟部队里的一个刺儿头有过节,他将那刺儿头给打了,结果那刺儿头有很深的背景,所以他就被派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岛上了。钟希望不禁有些唏嘘,安慰鼓励了他几句,后又指导了一下他的拳脚功夫。王卫民很高兴,直言他这是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