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出夙雪留给自己防身的点柳杖,水容把灵力注入杖内,顶着威压打开房门,艰难地挪动步子,看着坐标,拄着点柳杖,晃动身体一点点朝千灼走去。
她昨晚扭到的腿还没扭回来,境界突破后,灵力的滋润虽让腿伤有所缓解,但走起路来还是免不了要一瘸一拐。
水容就这样挪到了剑意的中心。哪怕不去看,她也知道此时剑意中心正立着那个女扮男装的剑修千灼。
见这个只有灵寂期的孩子竟能接近自己,千灼丹凤眼一抬。但见她骤然收了气场,化周身剑意为形,握于手中,身形一晃,瞬息出现在水容面前。
雍容的紫袍,或许是因为颜色未择好,看上去不免有些刺眼睛。瞬移过来的千灼,目光一低,冷冷地看向面前瘸腿的矮个子。
“接剑。”
收起杀意后,她没有多言,只是一旋手中剑,使之悬浮在水容眼前。
仰望悬浮在头顶的暗金色古纹长剑,水容下意识跳起来去够。
然而起跳后,一把抓空。
再跳,又空。
看着始终够不着的长剑,水容有点懵。
她怎么感觉,这位师父一见面就在给她下绊子?
而千灼此时正饶有兴致地将双手抱在了胸前,看戏似的看着水容蹦跶。
意识到自己的身高无论如何都够不到长剑,水容放弃了蹦跶,双手握紧手中的点柳杖,骤然抬手,朝半空的长剑一抡而下。
啪的一声,暗金色长剑被她抡在了地上,而后又被点柳杖直接压住了剑身。似是被抡懵逼了一般,暗金色长剑静了几秒,而后不住地发出铮铮的剑鸣声。
目睹一切的千灼并没有为之所动,依旧冷着俊脸,看水容把长剑抓在了手里。
“定契。”
又是简单的两个字。水容虽知道这是要让自己和长剑定血契的意思,但她还是得装出不知道的表情,困惑地望向千灼。
猜到她“必定不知道”定契是做什么,千灼继续吐字:“伸手。”
水容两只手都握着兵器,闻言收回点柳杖,张开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
刺痛自掌心袭来,一道血痕不知是何时被划在她掌心。水容忍不住闷哼一声,看着鲜红从伤口里涌出时,耳中又飘入冷冷二字:
“抹上。”
水容忍着疼照做了,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夙雪会从乖戾的“雪狐”变为冷如冰霜的大师姐。如果她当真是个不喑世事的孩童,可能千灼这么欺负人似的来几下,早已把她整到留下心理阴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