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过道里,北风呼过,守卫裹紧身上的毯子,啐一口唾沫,恶狠狠地跟同伴骂道:“什么破天气,好像越来越冷了。”
另一个守卫穿得比较厚实些,但也冷得发颤。“寒季快过了,过来寒季就好熬了。”
“我呸,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谁知道明天你还活不活得下去?”
“说什么丧气话?你想死自己去,别拖累我。老子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就等着寒季过去了。”
那守卫被骂了一句,心有顾忌,不敢多说这些丧气话,但又实在冷得生气,只能转骂实验室内躺着不能回嘴的:“我说领头也真是的,里头那两个‘人’,哪里还需要守着?一个贪心不足屁都不懂就强行吞噬异形,那可是异形啊,另一个呢,被下了药掳过来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动没都没动过几次,这样的人也需要看着?”
另一个守卫也有些怨气。大晚上的,冷到零下还要来轮班看守,于是也不阻止。
两人有一腔没一腔地搭话,丝毫没有发现周遭的水汽越来越重,镶嵌瓷砖的墙上,水汽汇聚成水珠沿着墙体滑落,两人四周隐秘地缠绕上黏稠的薄雾。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
两守卫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睡意。
“不对啊,这个时间点,怎么会困呢?”
稍微警惕一些的守卫登时铃声大作,还没动作,发现,四肢上下都已经冻成了冰块。
“这……”
“救……”
话刚出口便被冰渣子堵满嘴,两人惊恐中看到,走廊的另一头,黑暗之中走出来一个人影,他一步一步踏着夜色而来。
等到两个守卫终于看清来人的时候,尖锐的利刃已然插进心脏肺腑,四肢百骸,温热的血液消融凝结的冰柱,他们抽搐一下,失去生息。
莫倦看到没看一眼,转身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内里,融合里长爪犬的李鑫被困在坚固的防护罩内,不知疲倦地撞着,喉间断断续续发出介于人兽之间的嘶吼声,在他旁边的铁架手术台上,被铁链束缚着的万达侧过头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他。
万达身上连着许多的接线,线口链接着周身的血管,将浓重的异能力量输送到兽化的李鑫身上。
同样的莫倦也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四周,他见过这套装置,在之前,白婵婵也是借着这个装置硬生生从小白身上取下异能的。如今的万达就如同那时的小白一样,等待着异能力量输送完毕后衰败死去。
想到这里,莫倦快步地走到台前,在万达的惊愕中一把拔下输送接口。
骤然停止的实验反噬了本就很羸弱的万达,他缱绻着身体,无声地嘶吼着。莫倦粗鲁地扳正万达,颤着手将手里的丸药灌到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