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一次哭,是在什么时候?像这样哭,她以前有过吗?
在朝露的印象中,她从未见过冷瞳哭,哪怕当年在她阿娘的墓前,她也只是眼眶红了红。甚至,相处近半年以来,朝露从未在冷瞳面上见过任何大喜大悲的表情。她的表情总之淡淡的,淡淡地笑,淡淡地怒,淡淡地眼眶红。她年仅二十,见闻甚少,可身上却压着很多很多,就好像外露的表情稍稍幅度大些,小小的肩膀就会承不住似的。
朝露的肩膀湿透了,人被箍疼了,可她却一动未动。
冷瞳的哭声狠狠地搅着她的心窝,她痛,她也痛。冷瞳的哭声渐渐变弱了,可痛却不会消散,无声地泪,更是让朝露痛到了深处。
“我的肩膀不宽,但它很空、很闲。有些东西,你若是扛不动了,扔点给我,可好?”朝露忍不住说。
冷瞳的身子动了动,朝露很害怕,害怕她就会这样离去。
可冷瞳却没有,“让我……再稍微一会儿就好,让我……靠靠。”朝露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嗯。”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的糖挺多的……应该(乖巧.j)
第73章第73章
“哎——”朝露一声长叹将手中的剑化作了铁屑。
一只鸟儿绕过漫天铁屑,停在了朝露的肩上,“小露露,这已是你今日第三百四十八声叹气了,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郁结于心命不久矣呢。”
“可不是,郁结于心。”朝露两根指头一弹,将寻个地方便随便落的秦晖鸟儿驱逐后,笼着大衣向屋内走去,“我愈发不懂了。”
“不懂?可是说那冷瞳?”鸟儿琢磨着想寻处落脚点,但在朝露那警告的眼神下,只好可怜巴巴继续在她头顶盘旋,“不懂她如何看你?有何不懂,她那日的反应还不够明显?”
“那日的反应。”朝露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肩膀,好似如此就能感受到几日前冷瞳留在上面的温度一样,“那日……就似场梦般。我曾想过她在刚得知真相后听到我那般不自量力的话后的任何反应,却从未想到她会……她若是将我推开了,又或是什么都未说,还能断了我些念想,好让我日后就在一旁静静地呆着。可她却……”
朝露摇着头,“我以为什么会变的,但什么却都未曾改变。这几日,她还是那样普通地与我相处着,从未提过那日之事,更未谈过任何……就好像那日从未发生过。哎。她今日跑跑药方寻双雪学辨药,明日跑跑剑宗寻卓珥学剑法,日子过得不亦乐乎。忙得就连教导婧雨之事,不知为何都跑到了渤帆身上。雪茗谷和剑宗上下的人与她的关系都在改变,唯独我与她……怕是再进不了一步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