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被这一家三口的眼神弄得有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干咳了两声,给卫卓珥递了个颜色,道:“要不,卓珥你也一起上?”
“……”刚收好剑往石头边走的卫卓珥闻言,差点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
朝露的话成功地把宁源的注意吸引到了卫卓珥身上,这下,卫卓珥变成了那个左右为难的夹心饼干,一边需要与朝露“狼狈为奸”帮她藏着冷瞳的秘密,一边还要面对自己阿娘那杀伤力满格的目光。
最终,两边都没法得罪的卫卓珥只好乖乖提着剑,站到了弟弟的身侧,“请。”她百般不情愿地对着冷瞳行了个礼。
冷瞳点点头,算作回礼,也没对这二对一表示任何不满,而是直接抄起双刀,向着二人所在方向杀了过去。
朝露发现,冷瞳虽然以双刀为兵器,可本身的招数却是五花八门,集十八般兵器与徒手拳法掌法阵法于一身,乍一眼看去杂乱无章,可招与招间却又有着种奇妙的连系,往往能用最快的速度、最简的招式与最刁的角度,给对手带去最致命的一击。
这便是刀剑上的刺客与温柔乡的剑客之间的差距吗?
看着这再次舞起了双刀的冷瞳,朝露的意识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大雪纷飞的那一夜,回到了那为达致命一击,可不顾一切代价,哪怕那个代价是自身性命的年幼冷瞳面前。
再次用右手食指揉摸向脖子上的伤疤,朝露一时半会儿没能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你若不愿说,”此时,一旁那不知是否瞧见朝露神色的宁源开口了,“我不问便好。”
“师姐?”朝露愣了愣。
“我晓得,今时不同往日,我们立场不同,有些事,你不便与我说,便是师父本人也不便与我说。但……”复杂的情绪从宁源那完好的右眼中闪过,“无论做何事,都请你答应师姐,莫要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
朝露咬住嘴唇,许久,点了点头。
而在另一头,空坪上,冷瞳也在一边与二人切磋,一边分析着。
之前,远观二人比武时,冷瞳未能细细观察,可此时与二人交手后,她才发现,他们表面上虽然同使是剑宗剑法,但出招方式却本质上大有不同。
这卫侍卫招招之间带着行伍之人马上的大开大合,借用劲道的绝对优势,一时竟能在气势上略胜冷瞳一筹。而相对的,他的剑法中却难免少了些灵活与应变,多了些僵硬与刻板,往往会在冷瞳面前露出不少致命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