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夜,集自己的生辰与父母的忌日于一处的夜,这雪中的银白,却是滋润了贺沂那被悲与酒灼伤了的肝肠,温暖了她那被痛与寒冻硬了的心。
慢悠悠地向前走着,待瞧见远处那点火光时,贺沂的酒已经在风与情的激荡下醒了大半。
“哟,瞧瞧这是谁来了。”她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不是我们的傻哭包吗?”一个暖和的大衣被披在了贺沂的肩上。
微微侧头,贺沂红着双眼瞧清了来人。
“诶诶诶,可千万别又哭了,”还未等眼泪流出,秦晖便一根指头摁住了贺沂的眼角,“若是把你哭着接过去,鬼晓得小露露会如何乱想。”
“小露……露姐姐也……?”
“嗯,”秦晖点了点头,“傻哭包的生辰,我俩何时缺席过?皇宫都能闯,这个小小平王把守的驿站,算个什么?放心吧,我把小乌有扔去驿站帮忙了,之后回京的路上就让他跟着你,有他那百变的能力给你当当替身,你方便些,我也放心些。况且,你刻在皇室玉牒上的生辰八字也不是今日,平王并无半夜去你的房间,便是去了,你那四个风语卫也不是吃白饭的。”
“这个我自是放心,我是指阿姐她……”
“唔,”秦晖摸了摸下巴,“她没事了,除了再也受不得你时不时折腾去的一刀一掌,成了个没内力的剑宗少宗主外。哦对,剑宗少宗主已不复存在。”
“她……”
“此事说来话长,长话短说,便是风语卫干的好事。总之,”拍了拍贺沂的背,“你日后得消停些,若是把小露露搞残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可就难做了。”
“……”那为何你这口气听起来,似乎还有些期待?
二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地走着走着,篝火到了眼前。贺沂闻见了香味,瞧见了火边正一边烤着肉,一边闲聊着的朝露、宁源与卫卓轩。
。。。
与此同时,倒淌河边那个废弃村庄内,姚婧雨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目光移向了窗外,“啊,下雪了。”
冷瞳后知后觉地从一沓书卷中抬起了头:“下雪了……”目光悠长。
眨眼间,深秋已成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