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啊朝露,即便过了八年,你却还是老样,朝露在心中苦笑着,你以为你已将自己的心团团包裹,可实际上,时隔八年,你却仍旧会敌我不分地……
她伤了你,她的同伴伤了你哥哥,杀了榈伯伯。对她,你怎就恨不起来呢?就因为她饶了你一命?饶了本就该好好属于着你的一命?
罢了,也罢了,人活在世上,总不能丢了本性,不是吗?
朝露加快了脚步,甚至不顾韩双雪的嘱托,动用真气踏起了轻功。
就在这时,背上的人却说话了,“你……想做甚?”她所吐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不能说话就别说,”不知为何,朝露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省着力气多活一会儿,才好报答我冒生命危险将你放出地牢的恩情。”
“你,放我?”随着这句话的传出,朝露感到了背后那不明的压力。
“难不成呢?难不成你当真以为少宗主会让我一个守一线天的小喽啰来处理你这个企图取她性命的刺客?”朝露撇了撇嘴,似乎是猜到了冷瞳心中所想,“咂咂咂,可万万莫要问我为何晓得你欲杀少宗主,这儿再怎么的也是剑宗,江湖第一大门派的剑宗,若是连这点消息都弄不到手,那便得将这‘第一’拱手让人咯。所以说,你来此处,就是来送死的。”
“你……何人?为何放我?”
“我啊,剑宗上下谁不晓得我柳露?我自幼被选为少宗主的贴身侍卫与她一同长大,自以为和她情同手足,可眼下却因为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儿,被她扔去守山了。”朝露用余光确认了一下冷瞳的情况,这才继续信口胡沁道,“至于我为何救你,你不是救了板栗吗,一命还一命罢了。况且,我也着实想瞧瞧朝露那家伙晓得你不见了之后的表情。”
“……”冷瞳不知道是痛得没能说出话来,还是被朝露的胡言乱语折腾得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在冷瞳好不容易攒够力气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朝露却突然拐弯,在一棵大榕树旁停下了脚步。她将冷瞳往地上轻轻一放,道:“在这儿等着,莫要动,我去去就来。”语罢,便三两步走远了。
远处,是扮成“少宗主”模样的卫卓珥寻了过来。
“阿露……”
“参见少宗主。”朝露直接打断卫卓珥的话,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后,用目光示意着冷瞳所在的榕树。
“啊,”卫卓珥明白了朝露的意思,她干咳了两声,又摆出了那“少宗主”的架子,“三更半夜,你为何在此?莫不是皮痒痒想回去守那一线天了?”
“唔,闲来无事散散步呗,怎么,少宗主您连散步都不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