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是姜唐,”秦晖似乎是读懂了妹妹的心思,“我也在疑惑。但至于为何姜唐会如此曲折地派冷瞳动手,我或许能推测一二。虽然你当初已用姚婧雨这个冷瞳的徒弟,将冷瞳与影门的关系挑拨了个彻底,但无论如何,逼迫冷瞳出手,都是减少影门损失的最佳选择。也就是说……”
“姜唐此举,与影门利益无关,而是另有缘由。”朝露补上了秦晖的话,“那问题便只剩下,姜唐这个三年前突然冒出的前门主养子的身份了。你觉得,”看向秦晖,“他与平王有关?”
“难说。”嘴里这么回答着,秦晖却是摇了摇头,“阿娘可告诫你了?她那皇帝表哥。”
“嗯,阿爹说过。”朝露垂下了目光,秦晖也不再言语,两人似乎都将注意力移向眼前,认真地赶起了路。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露出了全脸,驱走了初冬清晨的丝丝阴寒。兄妹二人就这样算不上快也算不上慢地驾马前行着,马儿之间靠的很近,像是在窃窃私语,可马主人之间却再无言语。
许久,二人两马抄着近路来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枯树林中。
“要我说啊,”秦晖懒洋洋地开口了,试探般地看着妹妹,“何必如此费事。左右我们要的也只是那冷瞳的身份与能将之证明的那块血色玉佩,同样的玉佩,阿爹不也有一块吗?只要将其上的‘槿’字抹去了,足以以‘真’乱真。何必与冷瞳周旋,将她除去,向阿爹讨来玉佩,取而代之当个当朝公主,在皇宫与沂儿一同吃香的喝辣的,何乐而不为?”
话音未落,并不意外的,秦晖看见,妹妹朝露的脸色黑了下来,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妹妹身上发出的锐气。“莫要再提此事,我们早便约定过,这一路上,无论遇到何事,都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的。”她说。
“即便她曾两次差点要你性命?”秦晖并未适可而止。
瞪了故意惹事的秦晖一眼,朝露并未回答。
“哎,瞧瞧这任打任骂的架势,”秦晖忽然驾马跑到了朝露够不着的前方,嬉皮笑脸地道,“才几日,小露露你就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搞定了?”说完,怕报复似的策马就跑。
秦晖就那样一边放声大笑一边狂奔着,似乎是猜定了朝露追不上,可跑着跑着,他却发现了四下的不对劲,他意识到,周围的景象从方才起便在不断重复着,丝毫未变过。
“啊!臭丫头!”秦晖急忙勒住马,“何时使得幻术?”打了个响指将手一挥,却发现周围的景象并未变化,他急了,“臭丫头!把幻术解了!”虽然早便知晓自己这妹妹无论是于灵力还是与武功上都远胜于自己,但被如此直接地困在幻术里,秦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面子上过不去的。
“哦?你唤我做什么?”从四面八方传来了朝露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
“……小露露,”秦晖压着嗓子挤出了最温柔的声音,“将为兄放出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