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若不是之前出了差错,这次不光太子要纳两个杨家人,陛下的后花园里可能都要多上一个姓杨的。”
“陛下还要纳妃?”朝露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毛,“几月一个,他这是想子嗣想疯了吧?”
“可不是吗?”
“但除了那对姐妹花,杨家可还有人待字闺中?我怎么没有印象?”
“杨贵妃有一个庶出的幼妹,听闻长相颇是水灵。”一把拍停在案上转着的黑子,秦晖略感无趣地道,“但却在十来几前正要入宫选秀之时,和当朝的一个官员闹出了事儿,之后入宫之事便不了了之了。那官员在各方威压下被贬了职,算是净身入赘了杨家。之后却又不知惹上了别的什么人,五六年前,包括那杨氏与其独子在内,一家三口相继丢了性命,至今还是大理寺压箱底的一桩悬案。”
“咂咂咂,京城世家大族,怎一个’乱’字了得。”朝露感叹道。
“唔。”秦晖应了一声,也不知应的是什么意思。
“怎么?”朝露将白子扔回了棋盒中,“今日如此闷闷不乐,可是舍不得离家?”
“嗯……”秦晖也一撇嘴,扔下了黑子,抬头望向朝露的眼中闪过一丝道不明的忧虑。
眼皮一跳,朝露猜到了些什么:“做梦了?”
秦晖并未来得及回答,因为韩双雪突然踏着轻功连跑带飞地冲到凉亭,将半个人撑在案上,一把拍飞了大半盘棋子,不带喘气地说起了什么。
半盏茶后。
朝露与秦晖对视一眼,喝光了杯中最后一滴水,“所以,”抬起头,“你是梦到了渤帆……掏空后泡在水缸中?与六年前他阿娘的……”
“如出一辙。”韩双雪填上了朝露的话,“所以,我便来问问,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阿爹是谁?他阿娘是被何人所害、为何被害?那些为何会事到如今时隔六年,再度盯上渤帆?有什么法子可以阻止预知梦中一切的发生?六年前,渤帆被送来托师父和青姨照顾时,我还小,很多事并不清楚,但我记得,晖哥哥和露姐姐你们二人应当是……”
“等等等等,”朝露头大地伸出手,堵住了韩双雪一串接一串的问题,“稍安勿躁,我们一步步来可好?先说说,你可还记得梦中的时间与地点?可是在雪茗谷?”
“……记不清了。”韩双雪深吸一口气,有些自责地坐回到了凳子上,“我只晓得那是个艳阳高照的白日,地点并不是在雪茗谷。”
“并不是在雪茗谷。”秦晖重复着这几个字,意味深长地忘了一眼朝露,将朝露看得竖起了浑身寒毛。“那除了水缸与渤帆,你可有梦到过其他人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