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九诗跑到敞开式厨房边,高举手机照着正忙的热火朝天的两个男人。一高一矮,身形都差不多,却透着精致的味道,同钟九诗有几分相像,都是大门大户子弟的气质,非富即贵。
“瞧瞧,矮的是我大哥,高的是我二哥!怎么样帅吧!”钟九诗又出现在镜头里,抢镜头,“跟你说了,我两哥最靠谱。来来来,见一下,相个亲,这是我弟弟!单身优质男青年!大家打个招呼说嗨!”说着,还在视频里招手。
尤念满头黑线,怒道:“有同时相两个的嘛!”
分不清是哥哥还是弟弟的一人,伸手摘下钟九诗的毛线帽,抢过手机跟尤念打招呼,继而很不客气的教训自家没天没地的妹妹:“你给齐少奶奶介绍对象也分清场合好不好!”
提起齐麟,尤念心里百般滋味,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双手因为泡菜的水而冰凉,眼神里的光黯淡下来。他穿的那件毛衣,颜色相近,像极了一只橘猫,没有名种的高贵和骄矜。
钟九诗夺过手机,发现尤念的眼角已经含了点泪,像光像冰像雪,也像血。她不着痕迹把手机埋在胸口,跟两个哥哥开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玩笑,跑回来房间,锁上门,趴在小床上,轻声的问:“神兽怎么了,他不在?”
直觉太敏锐,钟九诗把他的一点一滴都窥探出来。
尤念还在厨房里,故意切的很大声,掩盖自己的声音,低下头,垂着睫毛,眼神黢黑无光:“我觉得他不要我了。”
“为什么这么说。”钟九诗坐起来,窗帘挡不住北京的阳光,金光像极了希望。
“妖联来人接他,他跟着走了,让我等他两天。我们说好了,下飞机就联系。我给他发了好多消息,都不回我。”切完肉,尤念嗅着指尖残余的生肉气息,似乎在他指甲缝里因为体温而腐朽,“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到哪里都该下飞机了。”
那么大的妖了,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也不敢绑架他。除了故意,尤念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
钟九诗咬着下唇,警惕的问:“妖联的,是会长要见他?”
尤念颔首,抽了抽鼻子,把未滚出的泪珠统统收回去,“嗯。接他是个猴妖,也姓白,是秘书长。”
钟九诗不知道妖联会长,却知道这个代替会长出面的白秘书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是只白臀叶候,野生的早就灭绝了,挺讨人厌的一家伙。”
尤念有跑过去找他的冲动:“那个会长会住哪里。”
钟九诗摇头,警惕的看了眼门口,压低声音:“不清楚,关于他的事,大家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妖联从未透露过有关会长的消息,我只知道他活了很长的时间,至于长相之类的,完全不晓得。”
尤念怕父亲听见了,声音已经很轻:“比白叔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