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走进来,行了礼。宋元熙问了一会儿冰灾的事情,果然是比想象的更严重。不过好歹这几天气温回暖,冻雨消停,灾情有所缓解。
宋元熙刚要松口气,御史却有些踟蹰地道:“臣在江南的时候,听到一些说法,按理说也是些流言,不过因为牵扯到皇上和大将军,臣……不知道当不当讲。”
宋元熙有些纳闷地道:“是什么流言”
御史打着腹稿,小心翼翼地道:“皇上可还记得,十年前佟连起贪污弊案的时候,大将军曾经带兵去江南一带剿过匪患?”
“哦,是那个打着前朝旗号的山贼么?大将军那次去,也算是平叛吧。”宋元熙道:“那匪首号称是前朝皇室后人,集结了不少反贼。破了江南三个县。廖将军亲自出马,不过月余,便将其平剿的一干二尽,功勋卓著。”
“但是匪首始终没有抓获。”御史道:“臣也是这次去了才知道,当地一直有种说法,说廖将军其实当年是跟匪首私下结了协议,将匪首偷偷放走。而且还有说法,那匪首并非号称手上有前朝玉玺,而是真的有一枚。那枚玉玺也在同一时刻失踪,还有一说,是那匪首用玉玺换了性命……”
“够了!”宋元熙怒喝道:“既然你也说是流言,便没有几分可信!”
御史是个耿直的人,也没有被吓唬住,只是很谨慎地道:“空穴来风,必事出有因。此传言在臣之前,已经流传多年,事情必是有的。至于是不是跟大将军有关,他是不是藏起来传国玉玺,自然是没有铁证。若有,臣便遵从职责,上呈奏折了。”
宋元熙也知道此卫御史大人刚直不阿,有一说一,否则便不会派他去此时十分敏感的江南调查情况。
虽阴着脸,却也只得道:“此事非同小可。大将军乃朝中重臣,一门英烈。如此传言沸沸扬扬,难免有狼子野心之人推波助澜也未可知,还劳烦大人再彻查清楚一点。”
“是,臣遵旨。”
玉华宫中,宋元昊走进去,只见宫女太监们正在整理着宋元贞出嫁用的东西。一个长条形的几案上,全部是大大小小的红漆首饰盒,每一个盒子里都金碧辉煌的,珠串成堆。
衣柜旁边,精致密绣的大红色嫁衣,陪衬着放在旁边满是珠翠的凤冠,在烛光下很是扎眼。
宋元贞却连看也不看这些东西,只披散着头发,坐在卧房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执着一只玉杯,独自酌饮。
宋元昊没有让宫女通传,自己走到宋元贞榻前,笑笑道:“自斟自饮多没趣,本王陪你喝两杯。”
宋元贞连眼皮也没动,只轻启朱唇道:“愁酒冷杯的,二哥还凑什么热闹。”
宋元昊面色如常,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酒并无错,不过是喝的人心情有异而已。虽然嫁给廖明礼并非你最终夙愿,但也毕竟进了将军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