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道长,他复又抓住秦初寒的衣摆跪下去,老泪纵横:“道长!求您救救我儿吧!”
秦初寒忙蹲下搀住老人,“掌柜有话起来好好说。”
掌柜起身后死死拽住秦初寒的手腕,已是中年的他脸上晒得乌黑,褶皱纵横,生活的艰苦把他折磨地直不起腰,而这段时间的经历更是快要将他压垮,“王员外这月有寿辰,在县城里找短工帮忙,我儿便去了,如今已经失去消息好几日,员外家门是如何也敲不开啊!”
陆晚风奇怪道:“人口失踪不是应该先报官么?”
中年男人的啐了一口:“早去过了,那县令胆小如鼠,派了几个衙役爬墙进去结果再也没出来,他吓破了胆,净找来些假道士做戏,全是无用的废物!”
掌柜佝偻着背哭得老泪纵横,一遍一遍拍打着垂花大门,累了,坐倒在地上喘息,“我刚才听到孩子在叫我,他在求我救救他……”
两个男人相互扶持着,中年男人解释道:“我是他幺弟,我儿与大哥的儿子一起在王家做短工,孩子失去联系好几天,我一直没敢跟大哥说,但是寻了许久也没消息……不过我从一个曾在夜里上王家偷食的乞儿那儿听说,王家闹鬼!”
秦初寒与陆晚风对视一眼,问:“那乞儿可有看清是何种邪祟?”
“听闻是个无脸女鬼,夜里熄了烛火,也不知他看没看错。”
陆晚风装作害怕的样子问:“这蜀地不是池家的地界么,你们怎的不去找池家来除邪?”
掌柜弟弟斟酌了语气:“上半年池家换了主人,新上任的那位似乎挺忙……”玄族势大,各家之间联系紧密,百姓间也知道许多忌讳,言至于此没再多说,转言道,“后来也有请过一些道士,结果都是些滥竽充数的家伙!”
陆晚风听出来了些内容,池家大姐是个温婉有仪的女子,与她一起的人无不说如沐春风,但说到底做家主柔不如刚,或许她是因为匆匆继位尚未能悟出诀窍。
说罢掌柜弟弟又想起来眼前这两人才安全地从王宅出来,疑问:“两位方才可有瞧见里头有什么?”
秦初寒摇头安抚:“未曾,夜里我会再去探查,两位稍安勿躁。”
掌柜弟弟看他的眼神带了些质疑,转头与哥哥窃窃私语。池家不理,胡乱抓瞎请来的道长也不少,大多是路过的云游散人,一个个端着世外仙人的架子却干着草包的行径,几日下来快要失去信心。
掌柜也难免有些担忧,自家开茶肆,人来人往接触多了,是不是有真本事他还是看得出来,况且今日见到两个客人对他恭恭敬敬,希望不曾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