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就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只在意一个人的想法。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抱着那张猛鬼面具哽咽,我明白了,可是我的朋友永远都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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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空寂的天剑派此刻更显得寂静起来。
刚刚出关没多久的天剑派掌门此刻正被人五花大绑在炕上,原本精神十足的脸染上了一层阴翳,看上去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他紧紧盯着眼前穿着男装的王落萧,还没开口就被她打断了,“萧云盟,我劝你别惹我生气,比忘了,你的徒弟们还在我手上呢。”她手里把玩着一根玉簪,簪子是莲花样式的,中间垂了几根鹅黄丝绦,看上去清新雅致,别有一番春意盎然的味道。若是细看的话,会发现那丝绦的边缘已经磨了丝,纵使保存得再完好,也不难看出这是一个陈年的旧物。
“这么些年,我一直留着这根簪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王落萧站起来,男装洒脱,更给她添了几分雌雄莫辩的美。
王落萧很幸运,她人近中年,却依旧窈窕如小姑娘,笑起来时眼角微微上挑,更显风情。岁月对她是宽容的,她美如秋月的脸上连一丁点儿皱纹都没有;王落萧也很不幸,在她最如花般炙热绽放的韶华里,她遇到的是一个懦弱的负心汉,是一个连和心爱女人厮守终生都做不到的胆小鬼。
“我要用这根簪子在你脸上刺上三个字,”她边说边将锋利的簪子尾端在他脸上游走,享受式地看着他脸上那一阵阵细微的抽动,甚至不禁笑出了声:“怎么,你也会害怕吗?其实要我放过你,倒也简单……”
“你不必再废话,想要我交出剑鞘,你做梦!呃----”最后那声痛苦的低吟,则是因为王落萧毫不留情的那一簪,正好戳中他眉心,那虽小却锐利的伤口有血缓缓冒出来,却被簪子堵住了。那玉沁了血,竟慢慢将血吸收了进去,那一抹血色像一尾灵活的小鱼,从簪子尾端游向了花蕊中间,碧绿、鹅黄、艳红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酝酿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了吗?----你好像特别信任徐烛明是吗?”徐烛明是当年他们一起游历江湖时捡到的弃婴,对他来说亦徒亦子。
萧云盟目眦欲裂,“你要对烛明做什么?!”
“我要对他干什么?”王落萧仰天大笑,“萧云盟,是你要逼我干什么!”她话音刚落,手上的簪子便从眉心滑到了太阳穴的地方,“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也不会杀你,可你的弟子们……”
她话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萧云盟没想到自己一身武功,竟然会落到如此受制于人的一天。那个鬼面人!那个鬼面人,他到底是谁?!
“没想到骄傲如王落萧,也有为人鹰犬的一天!”
“你不必激我,能做教主的得力手下,是我的荣幸。即便是你,不也败在教主手下吗?”她不屑地勾起唇,“什么武林第一高手,你萧云盟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