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纯其实不太习惯别人服侍,等她夹了几筷子菜便让她坐下一块吃。悦儿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咽了咽口水,强自拒绝道:“这都是给姑娘准备的,再说,悦儿是来伺候姑娘的,和姑娘一道吃,不、不合规矩。”最后四个字说得期期艾艾的,自己都有些气虚。
薛纯看得好笑,拉她坐下来,“不打紧,我让你坐,你坐便是了。”说着也给她盛了碗粥,“喏,吃吧。”
悦儿感动得语无伦次,“姑娘、姑娘真是个好人,怪不得少主、啊不是、奴婢真心谢过姑娘。”
“行了,快别谢了,吃吧。”薛纯也给她夹菜,悦儿端起碗埋头苦吃起来,边吃边发出满足的鼻音,听得人胃口大开。薛纯原本都觉得饱了,被她诱得又喝了几口粥。
吃完漱完口,薛纯便到院子里练起式来。调息了一下午,丹田总算不再滞塞,她想顺便练套剑式帮助恢复。悦儿听她说要练武,边蹲坐在一旁的台阶上,两手捧着脸兴致勃勃地准备看。
薛纯刚醒,也练不了太精深的,因而选择的青玄门最基础的入门剑法。剑是悦儿给她找的木剑,倒适合她现在酸软无力的手腕。青玄门的剑意温润,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却不够惊艳,因而等她一套练下来,悦儿便撅了嘴道:“一点都不好看,还不如水姑娘的剑法好看呢。”
剑法创立出来自然不是为了好看的,不过薛纯却没反驳她,而是顺着她的话问道:“水姑娘?”
“嗯。”悦儿用力地一点头,露出贼兮兮的笑来:“就是月影楼楼主水清浅水姑娘啊。”
“水姑娘也在这里住过?”薛纯拿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虽说发了一身汗,但身体却通畅多了。
“对啊,她对我们少主可是一片痴情。”悦儿迫不及待地跟她分享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之前她住在这住了整整半年,还带了一大半月影楼的人在这伺候呢,你是没瞧见,那颐指气使的模样,活像她要做我们少主夫人了似的。”说到这,她鼻子皱了皱,显然对水清浅没什么好感,“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没留到最后?不过,”她话音一转,看着薛纯,真诚地道:“薛姑娘,我看得出,我们少主对你是不一样的。”
“是吗?”薛纯不置可否地将剑放到院里的架子上,漫不经心地道:“备水吧,出了这一身汗,怪不舒服的。”
悦儿被她这一打岔,后面的话自然没办法说下去了,顿了一秒才兴高采烈地道:“行,我这就给姑娘叫水去。”
薛纯看着她活蹦乱跳的身影,嘴角的笑慢慢落了下来。夜幕上星辰闪烁着模糊而又温柔的光,院子里促织的叫声此起彼伏,让人无端生出寂寥的惆怅。公子不在身边,再没有人问她的想法,解她的疑惑了。她有满腹的话语,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想起了曾经陪她坐着说话的鬼面人,无声叹了口气,其实关于天龙教教主,穆臣的猜测,还是错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要他消息的原因。错的消息,要了又有何用?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