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见钱五面含浅笑,气度非凡,心中不由叹息,这南宫世家出来的人,就算只是个庶子,也有不同寻常的气质,只是不知他真名叫什么。
她心中好奇,但不曾派人调查此事,这是对钱五的尊重。
正想着,德安和平阳已端着酒樽来到近前,满面春风的看着德阳,似乎见到她极其开心。
“妹妹,昨儿个可把我们唬着了,流了那么多血,唉,心疼死姐姐了!”平阳走到德阳身侧,满目怜惜的挽过德阳的手臂,亲热的道,“疼不疼啊?不好好在家歇着,今儿个怎么又来了?”
说着,平阳有意无意的拂过她受伤的肩膀,还状似小心的拍了拍。
德阳的伤深可及骨,哪里能经得住拍打?顿时疼得钻心,但她脸上却不曾表现出分毫,依然浅笑嫣然,连目光都不曾颤动。
“劳姐姐担惊受怕,是青凰的不对。”德阳也颇为有礼的微微福身,躲过平阳放在她肩上的手。
德安也娇笑着凑过来,仔细打量德阳的气色:“看青凰的气色倒还好,看来也没大碍了,这可让我们放心了呢。”
“多谢二位关心,青凰感激不尽。”德阳浅笑着再次一福,不冷不热的道。
“青凰啊,咱们姐妹也好久没如今日这般聚在一处了,唉,想着以前的日子,虽说整日里吵吵闹闹的,可毕竟能在一起,如今却皆嫁于人妇,想聚一聚,倒是极难了。”说到这里,平阳叹息着用帕子轻轻拭了拭并不存在的泪水,又接着道,“何况,现今已是大商朝,咱们是连家都没得回了……”
德安也心有戚戚然的抹了把泪水,眸子里水光流转:“是啊,青凰,之前是我们对你太过苛刻,可说到底,那时你风光无俩,我们……唉,心中多少有些不服。如今时光荏苒,那些年少气盛的蠢事便已随风消散,不应再带到今日才对。昨儿个看到你受伤,我们心中那个疼啊,几乎一夜未睡。这打断骨头连着筋哪,我们有再多的嫌隙,也还是一家人!以后可不能再如之前那般叫人看笑话了!”
说着,德安叫来一个执壶的宫人,命她为几人倒满酒樽:“青凰,在这大商朝中,也就只有咱们几个了,今日便在这秋堂上,一笑抿恩仇,以后咱们还是好姐妹,如何?”
平阳也笑着举起酒樽,看着德阳和德安,一字一句的道:“妹妹说得好,一笑抿恩仇,姐姐我先干为敬!”
说完,她优雅的将酒樽凑到唇畔,仰头一饮而尽。
德安也接连饮了满樽。
德阳心中冷笑,她们两个的伎俩未免太过低级吧?这样的手段也想骗她?
“两位姐姐如此重情重意,青凰心中感动不已,之前青凰也有许多做错之处,还望两位姐姐念着青凰年幼不懂事,不与青凰认真计较吧。”说着,德阳端着刚刚被宫人倒满的酒水,悠悠仰头,痛快的喝了下去。
平阳和德安紧紧捏着手中杯樽,眼神不错的盯着德阳饮下,两对漆黑的眸子里溢满了紧张的情绪。
旁边的夏侯永离与秦兮儿,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皆道,酒中有药!
c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