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九,本将军还有一事问你。”李在古看着曾九,又出声道。
“军爷请问。”曾九恭敬道。
“你可认识他?”李在古边说,边指了茶肆老板一下。
曾九重新打量着茶肆老板。
茶肆老板脸色变了变。
“好像见过。”曾九若有所思道。
“他是虎踞寨的探子。”李在古不紧不慢道,“与你一样,如今替本将军做事。就是他,带我等进入剑山,并遇到你三人。”
曾九点点头。
茶肆老板却是一脸尴尬。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对本将军说的?”李在古忽然紧紧盯着茶肆老板,沉着脸道。
茶肆老板露出疑惑的神色:“军爷为何如此讲?”
“又装糊涂?”李在古满脸不屑,“我问你,为何明知道有山贼假扮猎人要带我等进入有陷阱又埋伏好的山道而不告诉本将军?”
“小的并不知道这三人是山贼假扮。”茶肆老板狡辩道,“小的久已不上山,也不知道通向后山的山道上有陷阱,有埋伏。”
“既然你不愿配合,那留着也没用!”李在古说着,对何文使了个眼色。
何文走前一步,拔出横刀。
“饶命!”
茶肆老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的不该欺骗军爷,小的不该背叛军爷,求军爷饶小的一命,小的再也不敢。”
大胡子县尉等人感到莫名其妙,疑惑地看了眼茶肆老板,又疑惑地看了李在古一眼。
“继续讲!”李在古斜睨着茶肆老板,面无表情道。
“小的……不该抱有侥幸,一看到自己人,就以为有机会摆脱各位军爷。”茶肆老板战战兢兢道,“小的发誓,这一路上,小的没有出卖各位军爷。”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李在古冷冷道。
“军爷,饶命,饶命……”茶肆老板如一条狗,趴在地上,不断磕头。
“看在你带我等顺利避开一路上的暗哨,安全到达此地的份上,本将军饶你一命。”
李在古语冷如冰。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完这句,李在古扫了一眼何文和乐泰:“将此人绑于山林中,是死是活,看他的造化!”
何文和乐泰拱手应了声“遵命”,然后将茶肆老板拖进林子里面。
曾九见状,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额头又冒冷汗。
大胡子县尉等人对李在古又多了些佩服。
无论是他过人的观察力,还是他的手段,都令人为之侧目。
过了半刻,何文和乐泰回来。
“禀告将军,已办妥。”何文拱手道。
“嗯。”李在古点头。
“众人听令,如今计划有变,本将军作如下安排。”
李在古扫了众人一眼,表情严肃。
“首先,县衙官兵须兵分两路。一路埋伏在前方路口,若有山贼下来,即刻截杀;另一路,跟本将军继续上山。”
“遵命!”众人拱手应道。
“县尉,由你带领三十人于前方路口设伏。”李在古对大胡子县尉道。
大胡子县尉没有立刻领命,而是谨慎的问道:“将军只带十人?”
“足够了。”李在古不以为意道,“若太多人反而不方便。”
“遵命!”大胡子县尉这才拱手道。
接近酉时,李在古等人把马匹留下,然后开始动身。
曾九告诉李在古,虎踞寨一般是在酉时开始晚膳,并换防。
选择这个时候,能摸进去虎踞寨的几率相对较高。
县尉找人将马匹带到林中,隐藏并拴好,免得被巡山的山贼发现。
在曾九的带路之下,李在古等人来到右边的狭窄山道上。
这条山道狭窄得只能容得下一人。
李在古吩咐萧煜和张铮走在前面开路,曾九走到张铮后面,李在古紧跟着曾九,其他人依次在后面。
李在古这样的安排,目的是为了预防曾九。万一他不是真心投降,又像茶肆老板那样搞小动作。
李在古一行人个个背贴着石壁,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动。
走在这寒风料峭而狭小的山道中,让人时时刻刻处于警惕的状态之下,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随着太阳西斜,雾气开始增多。
望着被雾气遮挡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令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有些胆小点的士兵双肩颤抖,不听使唤。
要不是前面的士兵握住他的手,牵着他走,恐怕他都无法继续走下去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李在古忍不住问曾九:“还要多久?”
李在古已经察觉到有几个士兵呼吸越来越急速,明显是心理压力快要承受不了。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不带这些士兵一起来还好。
“不用半个时辰便能走完。”曾九回答李在古。
李在古“嗯”了声,然后鼓舞身后士兵:“诸位再坚持片刻,很快便能走完窄道,等攻下虎踞寨,朝廷定会lùn_gōng行赏。”
听到李在古这样说,那几个想打退堂鼓的士兵深呼吸了一口气,咬咬牙,坚持走下去。
路,虽不是自己选的,但踏上了,跪着也要走完!
众人贴着石壁,继续走了约莫两里路。
狭窄的小道渐渐宽大了很多,能容得下两个人并肩而行,再也不用再贴着石壁小心翼翼的走。
忽然间,前面顿时豁然开朗,山道越来越大。
走到这,他们已经离开悬崖上的小道。
前面的道路宽敞得能容得下一架马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