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话,钱形平次没想到会引来钱形悠这么大的反应。
而且,看着一脸敌意的看着自己,使劲的将手机往自己背后藏的儿子,钱形平次内心里的苦涩在自己门口那一晚,他还在想。
也许,喊一声父亲,并不是一件难事。
今天,他明白了,原来这些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虽然钱形悠不知道,也不清楚,究竟钱形平次有没有调查自己,有没有想打扰到霞之丘诗羽的想法。
他只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钱形悠从未在他面前提过霞之丘诗羽的名字,那么他是从哪里得知的呢?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钱形悠,钱形平次有些慌了,他可以很轻易的就看出此时钱形悠的想法。
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马上走。
这样的态度,还有这样充满敌意的眼神,钱形平次觉得自己的嘴巴有些发苦,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容不得他随便找借口搪塞过去。
“那天。”一边说着,钱形平次一边将手中已经剥好的甜橘,放到钱形悠的面前,“我和惠美听巡说了,你交到一个很好的朋友,叫霞之丘诗羽。”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和你妈妈开心了很久。”
“因为,我们都担心,你一个人在东京,我们都没有在你身边。也不知道你怎么样。”
是啊,不知道你冬天,能不能穿的暖和。
不知道平日里,会不会随便买一点东西垫垫肚子就当吃过饭了。
冷了,会不会加衣服。难过了,有没有人安慰你。遇到困难了,会不会有人站在你身边,支持你,鼓励你。
这个时候,钱形惠美也没有继续睡,她抬起头,用着发红的双眼看着表情僵住的儿子,用带着哭腔的语气说道。
“当我和平次知道,你不是一个人,有一个人代替我们两个,站在你身边,我们多高兴,你知道吗?悠。”钱形惠美一把抱住了钱形悠,她紧紧将脸埋在钱形悠的肩膀上,哭的像个泪人。
钱形悠现在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呆呆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甜橘,他僵硬的抬起头,看着与自己面对面坐的父亲,只是钱形悠的瞳孔散涣着,像是看着钱形平次的样子,但又不像的日子。
突然间。
钱形悠很想很想,现在就能见到霞之丘诗羽。
不为什么。
就是单纯想见一见而已。
.......
第二天一大早。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7点,这个时候,钱形家还是静悄悄的,二楼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一声微弱的开门声。
声音很小,这种音量,很明显就是房门打开的房间主人,刻意小心翼翼的开门缘故。
而这道房门的主人,正是钱形悠。
虽然一个晚上,钱形悠都没有睡着过,只有临近天亮的时候,他才眯了一小会,这一小会,甚至连一个小时都不到。
其实,在这个家里,一晚上没有睡觉的,不仅是只有钱形悠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人,钱形悠小声开门的声音,同样惊醒了他。
睁开之后,钱形平次小心翼翼的伸手,拿起放在身旁的一件薄外套,给自己简单的披上之后钱形平次就起身,走到了房间的窗户前。
通过这个窗户,钱形平次看着自家的大门到院子门的小路,沉默不语。
而背后的床上,钱形惠美翻了一个身,在她那张睡着的脸上,充满着不舍和无奈。
.......
穿上鞋子,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拿起放在地板上的背包,钱形悠放缓自己的动作,小心的,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打开大门。
当他抬起一只脚踏出门外,准备踏出自己另一只脚的时候,钱形悠突然回头。
深深的看一眼清晨安静的钱形家,似乎是有些错觉,当钱形悠看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了。
母亲,钱形惠美扶着扶手,眼里不舍的看着自己。
钱形悠眨了眨眼,等他再次看向二楼的时候。
那里已经没有了钱形惠美的身影了。
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钱形悠拉了拉背包带,说了一句:“我出发了。”
然后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昨晚之后,究竟发生什么事,三人之间又说了些什么。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
钱形悠一大早出门,也是有目的的,不然谁会选择在冬天,不到日上三竿的时候就出门呢。
那被窝,它不暖吗?
站在校门口,钱形悠侧过头,看了一眼校门口旁柱子上,刻意的学校名字。
‘矶野第八中学’。
这里,曾经是自己度过了记忆最深刻的两年时间,虽然这份记忆,并不是现在钱形悠创造的。
但是今天,他又一次重新回到这里,他要给自己的过去,画上一个。
休止符。
走过熟悉的操场,钱形悠脑子浮现出,当初自己在这个操场上,训练零班不良的日子。
路过那一片幽深的小树林,钱形悠不禁想起不久以前,那一场惊天动地的群架。
进到教学楼。
钱形悠站在音乐室外,看着教室里的钢琴,他想起了记忆里,从前的钱形悠在这个钢琴上,弹奏出刚学会没多久的钢琴去。
透过走廊上的玻璃,他还记得,那个时候,自己一个人的孤零零坐在实验室的最后一排,手忙脚乱的做实验。
再一次回到自己的课室。钱形悠在自己的座位旁站了很久,他伸手在桌面上轻轻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