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南手里握着剑,迈着步,缓缓朝前走去。
看着这一幕,朱在天沉默不语。
继而怒火挤压在了胸口,很是憋闷,这绝不是李梦舟第一次忽视他。
他很是想不通这个问题。
着一位姑娘,且肯为他拔剑。
他不认识萧知南,也不清楚这位姑娘的实力。
但他很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虽然和李梦舟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多少也对其有些了解,对方不会无的放矢,就算是明面上看起来很莫名其妙的事情,也都自有深意,就比如在朝泗巷李梦舟果断放弃古诗嫣的举动,也是因为有着后续计划。
现在李梦舟选择不出剑,反而把萧知南推出来,可以预见,这位姑娘必然不是简单人物。
朱在天其实是很聪明的,否则也做不了玄政司侍郎的职位,曾经的交锋,只是因为太过小觑李梦舟和古诗嫣,且在自尊心遭受打击的情况下,显得有些乱了方寸,若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便是很没有必要的事情。
而现在他瞒着徐鹤贤,说服另外一位侍郎,试图对李梦舟进行诛杀,也并非完全是不甘心的作用,而是觉得李梦舟正好不在都城,是很好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他的绝佳机会。
他认为自己不应该放过这次机会。
因为李梦舟的事情,他的表现已经让徐鹤贤很失望,就算徐鹤贤没有时刻提醒他这一点,但朱在天的压力很大,若不能解决这件事情,他觉得自己很难支撑得下去。
随着萧知南一步步缓缓迫近。
天地间似乎也生出了微妙的变化。
很沉重。
很压抑。
那些玄政司里三境的甲士,虽是身着便装,却也恍惚间觉得自己身上似乎穿戴着很是厚重的甲胄,双腿发抖,很难平稳地站着。
叮当声响络绎不绝。
那是他们手中的刀砸落在地的声音。
朱在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副景象与朝泗巷小院门外的场景何等的相似,在面对作势要拔剑的古诗嫣时,那股压抑感,便让他险些握不住刀,这次他虽然本身便没有握着刀,但那种令人恐惧的心悸感,却更胜从前。
如果一开始他只是有理的怀疑,那么在这一刻,他便很清楚萧知南确实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单纯只是气势的外散,便让他这位四境修为的堂堂玄政司侍郎,提不起战斗的信念,很难去想象两者之间的差距会是何等庞大。
但他稍微有些庆幸的是,多亏自己不是孤身前来。
王仲虽然不是玄政司诸多侍郎里最强的,但也绝对处在前列,这些侍郎多数都是在四境下品的阶段,而只有少数人处在四境上品,王仲便是其中之一。
朱在天向来与王仲交好,想要瞒着徐鹤贤在都城外截杀李梦舟,也只是求助了王仲帮忙,且王仲也没有过多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在朱在天的想法里,王仲单独对上古诗嫣,将会是势均力敌的结果,那么对付眼前这位陌生而又强大的姑娘,就算不敌,也不会败得太快,在这期间,足够他杀死李梦舟好几回了。
所以他虽然面对萧知南的气势很是心悸,但也尚未到恐慌不堪的地步。
王仲的身材很魁梧,手持着一把宽背大刀,很是具有爆炸般的力量,他心里同样很清楚,这场战斗的关键,都在萧知南的身上。
他没有犹豫的也提刀朝着萧知南走去。朱在天默默看着,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夜里有些凉。
官道上很是空寂。
甚至能够隐隐听到那些剧烈的心跳声。
李梦舟背着乌青剑,低着脑袋,从官道一侧往前行去。
朱在天眉头紧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稳,挡住李梦舟的去路,说道:“我似乎没有告诉小李先生,你可以离开这里。”
李梦舟抬眸看着他,说道:“我要去都城赴宴,答应了别人的事情,便要做到,还请你稍微往旁边挪一挪。”
朱在天摇了摇头,说道:“那些少年已经开始登楼了,就算你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蟠龙宴虽然没有规定到达的时间,但这本身也是潜在里都明白的,如此重要的盛会,你觉得谁会多看一眼姗姗来迟的小人物?”
李梦舟说道:“既然没有明说这种规则,那我晚到一会儿,便也不算违反,虽然不清楚登楼是怎么回事,但应该会有什么难题在等着,我只需要以最快速度登上去就行。”
朱在天说道:“你这番话说出来还真是随意啊,蟠龙宴五层楼,除了最底层和最高层外,每一层楼都有数量不等,境界不等的修行者守卫,就算你有能力登楼,但若没有同门伙伴帮衬的情况下,累也能把你累死。”
李梦舟平静说道:“这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便不劳烦朱侍郎忧心了。”
朱在天冷声道:“我只是看在你是离宫内院弟子,且曾经也有打过多次交道,才跟你多说了一些,莫非你真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回到都城?现在是一种什么形势,应该不难想象吧?你登楼的机会就此断送,何必还要去想着如何登楼呢,没有任何意义。”
李梦舟沉默了一下。
他的右手微抬,很快便又放下。
因为朱在天而拔剑,貌似有些不值当。
他原本并不清楚蟠龙宴上会发生什么,但朱在天简单的话里倒也能捕捉到很有用的线索。
若要登楼,他势必被已经开始登楼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