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枳开始讲述此段fēng_liú传奇:“柳上仙与若水上仙为同窗道生,三千年前他们二人曾合力率军击退魔界与妖界的进犯,是维护仙界太平盛世的赫赫功臣。”
“三…三千年前!我爹爹在仙界竟然待了如此之久吗?那…那他与若水上仙是好朋友吗?”,对于来自凡间的小小柳芽而言,百年已属遥不可及,数千年简直超乎想象。
北枳的表情有些微妙,斟词酌句片刻:“其实…不止是朋友这般简单,若水上仙的性情本就冷漠淡薄,后来愈加冷酷无情,据说是因为…因为情伤…”
得知仙界也有绯闻八卦,傻傻的柳芽好奇追问:“神仙也会受情伤吗?什么样的男人敢伤女上仙的心?”
“其实这个男人就是…是令尊…”,北枳深觉尴尬,可还是决定直言不讳,她认为柳芽有必要知晓内情:“据说若水上仙爱慕柳上仙千年,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柳上仙舍弃仙籍娶人间女子为妻,若水上仙饱受情伤而性情大变,当然流言中可能有虚构杜撰的成分,不过…并非完全空穴来风。”
面对狗血泼天的离奇故事,柳芽诧异圆瞪双眼,手中书册掉落于地:“这怎么可能!我爹爹…若水上仙…他们…不可能吧…!”
北枳以法术帮她将书卷整理妥当,继续道:“听闻你将入华胥仙门的消息后,众仙纷纷猜测你会被若水上仙辣手铁掌狠狠摧残,方才那一通训斥很快就会传遍仙界,将来恐会有好事之人向你打听两位上仙的旧情,你应答时言语务必谨慎。”
楚灵犀懒洋洋地斜躺睡塌,毒舌吐槽道:“柳言蹊上仙果然不同凡响,带着巨大的谜团猝然撒手人寰,将fēng_liú债甩锅给女儿偿,堪称万古坑娃第一人。”
不过她隐隐感觉此事不大对头,以若水上仙的段位,根本不会将废柴一般的小柳芽放在眼中,纵容难忘情仇旧恨,也完全有机会不露痕迹地暗中为难,何必顶着流言蜚语的风浪公然刁难。
或许正如话本中所言,被情爱所困的人非傻即疯,神仙也不例外。
楚灵犀掐指一算,若水上仙已殒命四百余年,也不知临终前是否成功了却这笔爱恨情仇交织的烂账,她翻着白眼道:“和魔尊一样都是死心眼,放着逍遥的快活日子不过,非得苦兮兮地在一棵树上吊死。”
忽而文艺灵光一现,楚灵犀出口成章——“多情自古空余恨,天涯何处无芳草”。
她转念一想,觉剽窃文绉绉的诗句似乎不大好,倒不如坦坦荡荡送大白话顺口溜——“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放下时就放下”。
楚灵犀陷入深深的自我崇拜——“这胸襟,这境界,这立意,定能将一众自怨自艾的苦情文豪虐到连渣都不剩!”
柳芽久久未能从父亲的绯闻中缓过神来:“爹爹生前很少提起仙界的事,我从前仅知道他与德辉上仙是有同窗之谊的好友。”
北枳向来谨小慎微,善意提醒道:“德辉上仙已贵为仙帝,直呼其名讳乃大不敬。”
柳芽点了点头,将叮嘱铭记于心中:“仙帝宅心仁厚,当年若是没有他出手相救,我恐怕早已在虚谷村灾祸中与父母一同丧命,其子澄晖灵仙亦是有德君子,为何偏偏嘉木与父兄大相径庭,完全一副混账魔头做派!”
“最好不要妄议帝君家事,在华胥山中应以安分守己为上上策”,北枳长于麒麟神族,对于仙界贵族品行深有了解,心知仙帝与澄晖实乃一对虚伪寡情的父子,但不便直接道出真相。
楚灵犀脑中再次浮现神仙帅哥温柔关怀的一幕,嘴角下意识微微上扬,暂且忘却爹爹那难辨真伪的情爱纠葛:“澄晖灵仙为何会在华胥山,难道他是教导我们修仙的先生吗?”
北枳道:“澄晖灵仙即将升为太上真人,按照仙界规制需前来华胥山教导道生三个月。”
柳芽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澄晖灵仙真了不起,如此年轻就能够飞升为太上真人。”
北枳出身卑微、命运多舛,虽然年纪尚小,可是内心成熟稳重,始终保持冷静且客观:“澄晖灵仙入仙门已有六十余年,升为太上真人并不算太快。”
柳芽尚未摆脱凡人之念,不敢相信世间有七十多岁的翩翩潇洒公子,圆圆的眼睛中装满了大大的惊奇。
“小花痴,见一个爱一个”,楚灵犀悠闲晃着二郎腿:“其实我与你是同道中人,四界美男,皆为所爱,女子就该有如大海一般的博爱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