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鬼魅,循声而走,一步踏出,便是十数丈远,林平之手提冰剑,短短片刻间,便就追到了甘宝宝身后,尾随着她来到了镇南王府的暖阁。
放眼看去,但见小院之中,窗阁之外,正俏立着一个中年女子,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带着三分倔强,三分凶狠。
林平之微微一愣,旋即便就猜到,这位因该就是甘宝宝的师姐、木婉清的亲娘兼大种马段正淳的老情人..........修罗刀秦红棉了。
他来得稍迟,已经错过了好戏,就在方才,秦红棉前来刺杀段正淳,两人争执间,暴露了木婉清乃是他们女儿的事实,使得刀白凤当场暴走,离开了镇南王府。
不得不说的是,老段的段位就是高,三言两语之下,便就哄得秦红棉心意摇动,眼见着就要放弃来意,重新投入老段的怀抱,却不曾想,甘宝宝押着段誉就在窗外,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中,她冷冷的道:“师姊,你……你又上他当了。他哄得你几天,还不是又回来做他的王爷。”
“宝宝,是你!”
乍然闻言,段正淳顿时心头一震,当下,他连忙转过身子,满脸惊喜的看向了甘宝宝:“你也来了!”
木婉清亦看向了甘宝宝,同时亦看到了甘宝宝身侧的段誉,甘宝宝的剑锋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似乎随时都可以要他的性命,让得木婉清忍不住一声惊呼:“段郎,你怎么啦?”
段誉先前也在暖阁之外,自然也听到了里面的交谈,知晓两人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此时,他见木婉清仍叫自己为“段郎”,登时心中一酸,说道:“妹子,以后咱兄妹俩相亲相爱,那……那也是一样。”
“不!”
木婉清怒道:“不是一样,你可知道,你是第一个见了我脸的男人。”但想到自己和他同是段正淳所生,兄妹终究不能成亲,倘若世间有人阻挠她的婚事,尽可一箭射杀,现下拦在这中间的却是冥冥中的天意,任你多高的武功,多大的权势,都是不可挽回,霎时之间但觉万念俱灰,双足一顿,向外疾奔。
秦红棉急叫:“婉儿,你到那里去?”
木婉清现下正是心神混乱,惊怒难挡之时,竟是连师父也不睬了,只一股脑儿想要离开这里,向着镇南王府之外飞奔而去。
“唉!”
林平之见状,不禁心下一声叹息:“看到没有,这就是乱搞男女关系的后果,不仅会伤害彼此,连下一代也会受到牵连。”
他忽然觉得木婉清有些可怜了,奉若神明的师父,居然是自己的亲娘,还把自己当作一把利刃,去对付她的那些情敌,自己看上的男朋友,转眼变成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不得不说,这事情,搁在谁身上都让人难以接受。
而且,这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跑出去,很容易出现意外,可现在,她的亲友长辈们,又有谁想到这一点?
“罢了。”
虽说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厚情谊,甚至还有些小矛盾,但终究相识一场,林平之手中扣住一粒碎银,待木婉清奔到众人视线的暗角,屈指一弹,碎银破空,正撞在木婉清的睡穴上,木婉清身子一颤,旋即就要往地上倒去,林平之身影幻灭,伸手一览,扶住木婉清的身子,将她倚靠在墙角处。他这一番动作,轻柔无声,院中诸人,均未察觉,只当木婉清已经离去!
暖阁里,段正淳见儿子为人所掳,顾不得女儿到了何处,便即冲了出来,哪知却惹怒了甘宝宝,劈手一剑就向他当头斩来,段正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口中苦笑道:“宝宝,你又何苦为难我呢?”
“别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秦红棉伸出手来,按在了段誉的头顶上,口中道:“难道你不要儿子的性命了?”
段正淳知她向来脾气十分暴躁,对自己原配夫人刀白凤更是恨之入骨,说不定掌力一吐,便伤了段誉的性命,连忙道:“红棉,我孩儿先前中了你女儿的毒箭,已是受伤不轻,你切莫乱来。”
秦红棉冷哼道:“他已服过解药,死不了的,我暂且带他去,瞧你是愿做王爷呢,还是要儿子。”
“红棉。”
段正淳急忙道:“我什么都答允,你……你放了我孩儿。”
秦红棉对段正淳的情意,并不因隔得十八年而丝毫淡了,听他说得如此情急,登时心软,道:“你真的……真的什么都答允?”
段正淳刚要回答应是,却见甘宝宝插口道:“师姊,这负心汉子的话,能信得过吗?我看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秦红棉正要答应,忽觉一抹劲风逼近,心下一惊,只道是段正淳为了儿子,不顾旧情强行出手,连忙挥掌上拂,谁知一触到这股劲风,身体便不由得为之一震,此时的她再也顾不得段誉,脚下接连着“蹬、蹬、蹬”向后退了三步,在地上踩出了三个半尺深的脚印,心下一沉,暗道:“好深厚的内力!”
便在这时,忽听得甘宝宝一声娇叫:“不要走了段誉!”秦红棉心下一惊,立时醒悟过来,连忙伸手向着段誉抓去,甘宝宝也伸出手来,往段誉来抓!
段正淳见状,正要出手,抢回儿子,忽听得一声朗笑,随即,一道黑色身影宛若鬼魅一般,眨眼便就跨越五六丈的距离,来到了段誉身后,他一伸手,将段誉拉到身后,随之复又伸手,掌风呼啸,奔着甘宝宝、秦红棉扫来!
“林公子,手下留情!”
眼见着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