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午时了?
都还没起?
这群家主人品虽然不咋地,自律性却非常的高,晚上不管熬多久,卯时总能起床。
可是今天,快午时了竟没一个人起床。
太不正常!难道昨晚的酒?
这个贱妇!提起柳依依他就感觉头上飘着一道绿光,正要命人将她抓回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既然是私奔,云泽都走两天了,为什么她昨晚才走,难道……这对狗男女不但想私奔,还想拐走那批粮草?
不对,云泽一个小喽喽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气魄,难道他跟袁敏是一伙的?
全想通了!“曹昂……”臧霸须发皆张,暴怒的如同一头发狂的狮子,咬牙切齿的喊道:“老子跟你没完!”
管家不明所以,试探着问道:“主公……”管家的声音让臧霸恢复了一丝理智,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快去把那群家主叫起,出大事了。”
“哦!”
管家转身跑出,刚跨过门槛臧霸再次开口:“先等等,让我想想。”
随后无视管家疑惑的眼神,焦急的在房间里渡起了步子。
事到临头他的脑子反而变得格外清晰,孙观与云泽出发两天,估计已经出了徐州地界。
云泽若真是曹昂的人,粮草说不定已经落到曹昂手里了。
不对,在主公五万大军面前,曹昂如何腾得出手操纵此事?
可是,没有曹昂外围接应,袁敏又怎么敢这么快收网?
难道是主公出事了?
“让尹礼立刻出发去趟前线,我要知道主公的最新情况!”
臧霸吼道。
属臣派人打探主公的消息,这事相当的犯忌讳,但现在,臧霸顾不了这么多了。
曹昂干的事,太缺德!他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想,如果吕布真出了事,如果粮草真落到曹昂的手里,留给他的只剩下两条路。
第一,将此事告诉众家主,大家共渡难关。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就被他摇头否决了。
徐州被搜刮一空,如今要钱没钱要粮没粮,别说曹昂,任何一个诸侯打来都未必扛得住。
只是外敌的话他还有信心应付,关键是内乱。
众家主们要是知道最后一点救命粮也被曹昂骗了去,非疯了不可。
主要是在这次的骗局中,自己承担了不光彩的角色。
虽然他也是受害者,可那群家主会理解吗?
第二,趁那群家主没反应过来,带着旧部出城投靠他人。
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可就真成曹昂的同谋了,这个罪名倒不是担不起,关键是憋屈。
至于投靠曹昂,他压根没想!被那混蛋骗了两回,再上赶着去投靠,他又不犯贱!思忖许久,臧霸下定决心,命令道:“命吴敦带三千兵马包围臧府,其他军队全部集结,随时等候命令。”
吕布拥兵十万,但这十万兵马分布在徐州六郡各个城池,吕布出征时只给下邳留了八千兵马,其中三千还跟孙观运粮去了,如今他手中能动的兵马不过五千。
很快,吴敦带人赶到,见到臧霸的第一句话就是:“大哥,你让人围了自家府邸做甚!”
他与吴敦,尹礼,孙观都是泰山贼寇,既是主从又是兄弟,对于兄弟自然没什么隐瞒的,苦笑道:“云泽是曹昂派来的骗子,他不仅带走了一百多万石粮食,还拐走了你嫂子,那个贱人……”吴敦愣了!信息量太大,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许久之后才说:“云泽这个杂碎,一早我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果然……”纯粹胡扯,云泽给他们这些老兄弟哪个没送过礼,他们一起逛过青楼喝过酒,关系好的就差拜把子了。
“大哥,现在咋办?”
吴敦问道:“要不我去把人追回来?”
臧霸骂道:“都走两天了怎么追?”
吴敦心疼的倒吸凉气,那可是一百多万石粮食,捏在手里能养活多少兵马啊?
“去把各位家主请到大厅,有些事该摊牌了。”
臧霸苦笑道!臧府大厅,众位家主再次聚集一堂!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被曹昂坑的想撞墙,可看见面前这群比自己还惨的,他就莫名的想笑:“诸位今天起的真早啊!”
午时起床,这事对众家主来说太过反常,有人质问道:“臧霸,你是不是在昨晚的酒里动了手脚?”
“我也才起!”
臧霸苦笑道:“刚得到消息,我帐下的云泽是曹昂派来的奸细,他与府上的侍女苟且,给大家的酒里……”他没敢说柳依依,实在丢不起这人!有人问道:“他为何要如此?”
臧霸苦笑道:“云泽两天前就随孙观运粮去了,估计那批粮草……”众人头顶嗡的一声,摇摇晃晃的有些站立不稳。
陈老夫人更是瘫在地上,老脸瞬间失去了血色!有人颤抖着嘴唇问道:“还能追回来吗?”
臧霸摇头:“尹礼已经出发了,不过追回来的希望很渺茫!”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力气同时被抽空。
希望……没了……陈老夫人一口鲜血喷出,扯着嗓子骂了句“天杀的曹昂”便仰面倒下没了声息。
这会没人顾得上她!有人崩溃了,指着臧霸骂道:“你,你,你跟曹昂是一伙的,你还我血汗钱!”
说着就要冲上来撕扯臧霸的衣领。
臧霸也不客气,将他一拳打翻在地,指着鼻子骂道:“动动你的猪脑子行不行,我要跟曹昂一伙,还跟你在这里废什么话!”
说完抽出佩剑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