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成苦笑着道:“的确是不必较真了,但马某还是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平南商会的。”
领头女子站起身来,敛一敛袵,充满戏谑地道了个万福:“禀盟主,小女子是平南商会两江分会执事,乌云琪琪格。”
马玉成点头含笑道:“好!好!乌云琪琪格,智慧的花朵,好名字,好智慧!”
乌云琪琪格道:“马盟主过奖。小女子给盟主介绍一下。”她点着旁边一个女子说:“这位是阿拉坦琪琪格。”
马玉成点头:“金花。”
乌云琪琪格又点着另一个女子道:“这个是蒙根琪琪格。”
马玉成又点头道:“银花。”
乌云琪琪格逐一点着十八乐坊的女子们说:“这位是乌兰琪琪格、查干琪琪格、阿茹娜琪琪格、高云琪琪格……”
马玉成打断她的话,说:“好了,好了,红色的花朵、白色的花朵、纯洁的花朵、娇艳的花朵,你们都是美丽的草原之花,为什么不开放在草原呢?”
乌云琪琪格道:“我们都是脱列哥那福晋的侍卫,为迎接王师南下一统中华,才来江南蛰伏。”
马玉成说:“那真是难为你们了。你们一来逍遥谷我就看出你们不凡,武林中人都是闲云野鹤,没有哪个门派象你们一样自愿留在逍遥谷。”
乌云琪琪格一愣,问道:“你早就看出来了?那为什么还着了我们的道?”
马玉成说:“你以为你们得逞了吗?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乌云琪琪格娇笑道:“我们只要再弹奏一曲,这谷中的人都会武功尽废。”
马玉成脸上的微笑一点点消失,轻轻说道:“那你不妨试试。”
乌云琪琪格的脸色也变得严厉,她不知马玉成仗恃着什么,在内力全失的情况竟然还这么嚣张,她有足够的信心把逍遥谷所有人都变成废人。她慢慢坐了下去,双手开始拂动琴弦。她一动,乐坊女子都开始吹奏弹拨。一股劲气从她们的乐阵中散发开来。
南宫云飞脸色大变,因为这股劲气一旦撞上他,铁枪侠就成为历史了。
这时一阵清吟响起:
此身淬过毒潭水,
百药穿肠不可侵。
辣手摧花非我意,
维扬大宋是天心。
清吟声出自马玉成口中,随着清吟他缓缓站起,擎剑在手,闪电出击。乐曲声嗄然而止,十八般乐器飞上了天花板,十八个美丽的脖子出现了一道血痕。
“好快的剑!”乌云琪琪格的声音有点含混,在她剑字出口的时候,她身后的同伴纷纷倒地,最后她也轰然倒地。
“逆风回燕剑,今天翻作了飞花一剑。”马玉成冷冷地回应着乌云琪琪格的话,虽然这位十八乐坊的领头女子已经听不到了,他还是一字一顿地说了个明白。他的剑仍在鞘中,似乎从来没有出过剑,似乎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杀的。
剩下南宫云飞惊诧不已:“你、你怎么没中毒?”
马玉成微微一笑,说:“我刚说过,此身淬过毒潭水,百药穿肠不可侵。什么毒药对我都是没用的。”
南宫云飞惊魂稍定,不无艳羡地说道:“天下还有这么好的水?赶明儿我也去喝两口。”
马玉成说:“不要贫了,我来帮你疗毒”就说着就盘腿坐下,和南宫云飞四掌相对,一点一点地帮他把十香软筋散驱除干净。
十香软筋散是一种很无赖的毒药,本身要不了人命,只使人内力全失,但任你功高盖世,自己也无法驱毒。
南宫云飞在马玉成的帮助下成功恢复功力,两人又费了几天功夫,总算把谷中众人治疗了一遍,但一时还难恢复无气。他们两人早已内力不济,需要静养。偏在这时,谷口又传警讯,有敌来犯。好在陈寿彭恰巧回谷,与来犯者周旋了一阵。
罗浮樵隐陈寿彭,本来在南海游历,听说自己成了武林联盟的护法,便连忙赶往逍遥谷。
唛过雷州,在客栈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天亮时准备赶路,却听到隔壁客房一阵哭声。他前去探视,还没到房前,就见店家唉声叹气。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店家。
那店家愁眉苦脸说:“人要倒霉没办法,鄂州来的一对父子,在我店里住了半年,一来老的就病了。半年来别说店铺,我还得管饮食汤药,指望有好转的一天,谁知老的竟死了,留下个十一二岁的小娃娃,我赔大了。”
陈寿彭到房中看时,果然是个十一二岁的娃娃趴在床前哭泣,床上直挺挺躺着一个汉子,面无血色,已然死了。
店家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嘴里念叨着:“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陈寿彭动了恻隐之心,问那小少年说:“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抽泣着答道:“我叫陈剑秋。”
陈寿彭说:“鄂州几千里地,你们来雷州做什么营生?”
陈剑秋答道:“家乡田地被人霸占,有个亲戚在雷州为官,特来投靠,谁知转了地方,再去寻找又没了盘缠,就滞留在这里了。”
陈寿彭大致知道了原委,见这孩子是本家,就有搭救之心,一拉店家,超出房间。对店家说:“你不必忧虑,这孩子的事我来料理。借你的地方起个仪式,我要收他做义子。”
店家喜不自胜,赶紧张罗,请出少年,就在柜台前三跪九叩,认了义父。陈寿彭支付了店家所有费用,又将亡者下棺入殓,让陈剑秋麻衣缟素,一路扶棺回葬鄂州。
到了陈家堰,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