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宸想起身让人去煮一碗醒酒汤,不料白擎夜反手一把拽住了她:“陪我一起躺着。”
“我先让人给你煮完醒酒汤,很快就回来。”
“我没醉,不用喝醒酒汤,这会儿我只想让你陪我躺着。”
叶宸无奈笑笑,只好脱鞋上榻安静躺在他身侧。
白擎夜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问道:“好久没有陪你了,想不想出去玩?”
叶宸迟疑道:“爷,最近不忙吗?”
“当然忙。
但是有父亲和其他人在,缺了我也没问题。”
白擎夜笑着道:“我已全年无休身心疲劳,打算放松几日。
然后,咱们一起外出游山玩水。”
“啊,你就是这么和大家说得吗?”
叶宸反问。
“对,本王实话实说。”
“全年无休身心疲劳,不应该是好好待在府中静养吗?”
叶宸低笑。
白擎夜将她的手抓在掌心揉捏着,慢条斯理道:“对,本王也这么说了,所以让他们自己理解就好。
我是想着你总待在府里太闷,咱们也学着至尊太皇太后和任老前辈那样,去外面潇洒快活几日,岂不美哉?”
叶宸知道他是为了想多陪陪她,心中不免动容。
“对了,上回说起会陪你去陇山寻找姚半仙。
这样,我明天找人打听一下,咱们边玩边走,争取游玩寻人两不误,如何?”
他居然还惦记着。
叶宸心底流淌过一抹柔情,侧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我都听爷的,没有意见。”
白擎夜大喜:“真的嘛?
那这样呢?”
“哎呀……唔……”一双大掌很快不安分拢上妙曼的身躯,枯黄的烛光将两具交缠的身影逐渐拉长。
不知何时,烛火突然熄灭,一室春光旖旎。
窗外,一轮银月面带娇羞探回头躲在云层后面,只用朦胧羞涩的目光窥探大地,一片安详静谧。
白擎夜效率极高,和叶宸说好要出门第二天便行动起来。
到了下午从宫里回来已经准备好地图,他将地图递给叶宸:“我已经标好了沿途线路,咱们先坐船南下,绕过凌江苗寨再换乘陆路前往南隅,最后从南隅去陇山。”
叶宸认真在地图上看了看:“爷,这段距离不近呐。
若是只去陇山,大概五六日就能回来,可若是按照你说得这样,最少得半月了。”
“半月就半月,无妨。”
因为石锁尚在新婚,白擎夜并没打算带他,而是带上了府内的护卫季华。
季华一直在平常候府多年,几乎是和白擎夜一同成长起来的。
幼时白擎夜受尽冷眼,无依无靠的季华处境也差不多。
许是同病相怜,在白擎夜练武饿肚子的时候,是季华跑去厨房偷来馒头给他吃,第二天却被管家发现,遭受了一顿毒打。
后来白家被抄家流放,季华也是白擎夜唯一一个出面担保下来的白家人。
季华以前曾陪伴白擎夜出征,武功不弱。
现在被任命王府护卫队长,专门负责王府安全。
叶宸也没带小灵,而是让桑娜和阿依塔随行,让这对新婚小夫妻安然在府内度蜜月。
出发前叶宸写了一封信让人给王静月送去,简单道明情况,防止王静月过来探望她时会扑空。
第二日一早,一行五人正式踏上旅途。
这次出行主要以散心游玩为主,几人率先来到码头,先乘坐渡船到达凌江江畔。
据说凌江下游的苗寨附近景色优美,几座山寨相连,依山傍水。
季华找到船老大买了五个人的船票,然后在船妇的指引下进入船舱。
这艘渡船很大,分上下两层。
上层票价昂贵,用布帘分隔成一个个单独的小包间,可以沿途观赏美景,多以富人商人乘坐。
下层通常是普通百姓或者穷人乘坐,几排木座椅联通,因船体下部至少有一半沒在水中,空气略显沉闷,视野狭小。
因为提前做了部署,季华拿到手的船票在上层中部,最好的位置,船妇将五人领到小包间内,便离开了。
小包间的布帘密不透风,虽然隔阻不了声音,却隔出来一个小小的天地,让人身心自由。
隔窗而望左面是江畔风光,右面是船身的狭长过道。
两张长软椅中央有一四方方桌,桌上有一只托盘摆了一套茶具。
白擎夜和叶宸在最里面面对面落座,季华坐在白擎夜身旁,阿依塔和桑娜分别坐在叶宸身旁。
桑娜是最后坐下的,打开茶壶盖瞧瞧空空如也,便端起托盘道:“夫人,我去泡壶茶来喝。”
“好,小心一些。”
叶宸嘱咐道。
“知道。”
桑娜掀开布帘走出去。
外出时几人已经商量好,出门在外对白擎夜以“白爷”相称,对叶宸以“夫人”相称,这样出行方便。
初春的江畔碧波荡漾,一望千里。
虽已打春,但江水依然冷凛。
叶宸将雕花木窗微微打开一道缝,带着微腥的江风轻轻吹来,吹在脸上便有些凉意。
“透一会儿气就好,等会儿开船还是关上,不然风大的很。”
白擎夜道。
叶宸点头,目光望向缝隙外的凌江江畔。
远处水天一线无垠无边,只只飞鸟振翅盘旋。
江畔沿途开满了黄色的迎春花,远看就像一条长长的花溪,好美!“原来出来游山玩水,心境真得会豁然开朗。”
她不禁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