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现在还杀不得,叶宸很冷静。
面对这个决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叶琳琅和叶鸿高高兴兴各自离去,唯独白擎夜闷闷不乐。
他想不通,十分想不通。
叶琳琅表现如此心急,连他这么愚钝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宸儿不可能看不出。
她既然看出了,还把叶琳琅留下,岂不是故意将他送入狼口?
此时叶琳琅就像一只饥饿的狼,用尽阴谋诡计想把他吞掉,可是宸儿却不想救他!二人回到卧房,白擎夜坐在桌前独自生闷气,叶宸吩咐季华去烧热水,自己则上前帮白擎夜宽衣。
等会儿要沐浴,外衣总要脱掉。
可不想她走到他身边,刚把手搭在他肩上,就被他扭扭捏捏躲开了。
案上青铜瓦座灯烛把白擎夜的面庞映衬出一层暖暖的光,他五官原本刚毅线条硬朗,此时被暖光一打,加上愤愤的情绪,就显得有几分可爱。
睫毛密而长,像两排小扇子铺在眼帘四周,帅气而威武。
对,即便大白在生气,也是极其优秀的。
叶宸笑了笑,柔声问道:“喝了这么多酒,你胃里难不难受?”
白擎夜板着脸道:“不难受,早就醒酒了。”
“噢,季华烧热水去了,那等会儿沐浴完,你就早点休息。”
“我睡不着。”
“为什么?”
“气饱了。”
叶宸啼笑皆非:“饱了又不是饿,为什么会睡不着?”
“就是睡不着。”
白擎夜一赌气,干脆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宸儿,我就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把她留下?”
叶宸无辜一摊手:“谁让你碰了人家?
你也看到了,在那种情况下,我不好直接把她撵走,不然要遭人诟病,尤其二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再说了王府后院就我一个女人,外头的人都议论纷纷的,猜忌是不是我善妒?
成亲几年生不了孩子,还不让你纳妾,我也是左右为难呐。”
无辜的眼神,姣好的面庞,加上叶宸说话时的娇嗔,立刻把白擎夜的心融化了。
他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直接把叶宸搂入怀中,愤愤道:“宸儿,你别听外头的人胡说八道,他们不知情纯属乱嚼舌根,吃饱了撑的,你不要生气。”
白擎夜见叶宸为难,是真着了急。
叶宸贴在他怀中,明显感受到他身上的味道和炙热的呼吸,当然,还有那颗因为激动而“砰砰”跳动的心,那么有力。
他可怜兮兮问道:“可是,能不能不要把我推开?”
叶宸“噗嗤”笑了,随手揽上他粗壮的腰肢。
额头抵在他的下颌,听着心脏的强烈跳动,心里平静而祥和。
“傻瓜,怎么会?
我们曾经山盟海誓过,谁都不离开谁。”
“那你还让那个恶心女人留下?”
“大白,你信我一回,只是暂时的。”
“……”又是这一句!白擎夜愤愤道:“你别让自己为难,不然我心疼。
叶鸿这对父女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算计我。”
眼中突然冷光一闪,“不然这件事你不要管了,交给我来解决吧。”
“不要!你来解决会让天下人笑话,说你以强欺弱。
你一个摄政王动用权势和朝廷命官抗争,和一个臣女抗争,到时候有理都说不清。”
“现在的人啊,看事情太片面,说风就是雨,你会被吐沫星子淹死的。”
白擎夜:“……”“可你来解决不是也一样?”
叶宸笃定道:“实话告诉你,这件事无需我出手,自然而然就能解决。”
可能吗?
白擎夜不敢相信。
但叶宸却一脸云淡风轻,“你且再等等,明日就见分晓。”
“……”这一晚,白擎夜在不太安稳的睡梦中度过。
隔日不用上朝,二人起身洗漱刚用过早膳,香菊被桑娜领着进了门。
一进门,桑娜气呼呼骂道:“王妃,叶琳琅也太不要脸了,昨晚作妖的时候还高高兴兴,怎么可能过了一晚,就病了?”
叶宸抬眸打量香菊一眼,淡淡问道:“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回王妃,奴婢是听了叶姨娘吩咐,前来请王爷过去的。”
香菊看见叶宸眼神有些躲闪,但是又不是完全在躲闪,余光中带着一股异样,叶宸捕捉到这丝不同觉得十分奇怪。
要说香菊真做了什么坏事,不该是这个表情。
联想起之前在门口撞见叶琳琅和香菊那一幕,再联想一下昨晚香菊诱骗叶宸,而今日居然还能大喇喇登门请人,确实有些怪异。
叶宸收回目光,“你的意思是叶琳琅病了,让你过来请王爷过去看她?”
“正是。”
“呵呵,什么时候王爷变成大夫了?”
香菊被噎了下,解释道:“叶姨娘的病有些隐晦,不好去请大夫,所以才想请王爷过去,问问怎么方便?”
“哦?
那这病挺有意思。”
叶宸非常感兴趣,转头对白擎夜道:“走啊大白,我陪你过去瞧瞧。”
白擎夜不想去,因为一听香菊就是在胡说,得了病不去请大夫,非来请他,除了陷阱还是什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昨晚的特殊经历,白擎夜对叶琳琅彻底厌恶至极。
“我不去!坚决不去!”
叶宸笑了,从椅子上站起来:“罢了,你不去就不去,那我自个儿过去。”
白擎夜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