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武在出征时携带了足够的冬衣,天气变得寒冷之后,冬衣被发了下去,家族武士和属民的保暖也就有了保障。
不少贵族则是没想到战争到了冬季也没消停,没有携带冬衣出征。
他们需要紧急派人回去通知家族,准备好足够的冬衣,赶紧地送过来。
在冬衣没有送来之前,缺乏冬衣的士兵和属民,他们出任务基本上被冻成了狗,平时则是待在自己的帐篷根本不出来。
吕武已经渐渐成了这个时代的贵族,有好东西没有与其它贵族分享的意思,自然也不可能将多余的冬衣拿出来。
在与秦军对峙的阶段,程滑有过来几趟。
程滑还是那一副木木的模样,每次也不多说什么,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完事了利索地离开。
根据一些不可靠的消息,只要这一次晋军不大败亏输,程滑完成服役之后,会有下大夫转为中大夫。
这个当然不完全是吕武给程滑带来的“礼物”,是程滑之前就有了累积,借这一次俘虏秦国大夫,又处理得让不少贵族很爽,完成了一次华丽晋升。
因为有那么点香火情的关系,程滑才乐意来吕武蹭吃蹭喝,也算是表达想要继续保持联络的意思在内。
当然,还有另外一些贵族也会过来,相处愉快就多来,觉得一般般来一次也就不再来了。
只是因为吕武总会搞出美食的关系,很多贵族都愿意来吃喝,每次都会带上那么些礼物。
在不需要出战的这一段时间里,吕武更多的时间是用来搞清一些必须了解到的事项。
要是晋升没有被“卿”搅黄了,国君也认可吕武的晋升,他不止在军队中会成为一名旅帅,爵位也将晋升成为下大夫。
这个并不止是职位与爵位的上升,牵扯到的东西非常多。
首先,名下的封地肯定是要增加。
他绞尽脑汁地回忆吕地的情况,一通想下来能想起的东西却不多。
很多贵族得到晋升,但他所处的位置已经没有“空地”,是属于某个贵族的封地。
土地是那个贵族的所有物,他没有义务在其余人立功后,将自己的财产拿出来作为新功臣的奖赏物。
这样一来的话,立功的贵族会得到其余位置的封地,形成一块飞地或搬过去另外发展。
很可能也会出现一种情况,明明是爵位得到晋升,该获得的封地却是迟迟没有落实,成了一个空有爵位却封地不匹配的贵族。
吕武可没奢望魏氏会割出一块地皮,也就需要看一看老吕家周边是不是“公地”了。
而“公地”就是公共财产,不属于某个贵族,也不是国君的私人所有,算是挂靠在国家管理下的土地。
他需要烦恼的还有更多的事情。
比如,一旦晋升成为下大夫,等待下一次受到征召,需要携带上阵的武士数量也必须增加。
要是没有按照名额携带武士报到,第一次是属于记过的处理,第二次则就该被列入考察名单,等第三次还是无法携带足够的武士会被削减封地规模,甚至干脆被撸掉爵位。
所幸,晋国还是讲人性化的国家,新晋升的贵族,有五年作为缓冲期。
等于在那五年内,没有完成贵族义务是情有可原。
超过五年,一切就是公事公办了。
在某天,吕武得到了召唤,需要去主将大帐听取命令。
他来到大帐时,该来的贵族还没有到齐。
不少相熟的贵族凑到一块闲聊,讲的是服役期已经到了,他们应该是能回家。
吕武已经跟一些贵族混熟了,自然是要凑过去闲谈几句。
不久后,智罃来了。
他本来都要直接进入大帐,看到吕武却是拐了个弯走过去。
这一幕被所有贵族都看在眼里,他们看到的是智罃低声与吕武不知道交谈了什么,一小会之后大笑着转身走入大帐。
他们用好奇的目光打量吕武,猜测吕武到底和智罃讲了什么,怎么能让智罃的心情那么愉快。
该来的贵族差不多到齐。
韩厥也不可能去等没来的贵族。
他简短地讲了下军当前的情况,提到会延长服役期。
一时间,贵族们发出了哀嚎之声,将对延长服役期的不满,明确给表达了出来。
韩厥没理会众贵族的抱怨,又说本来与吴国的会盟黄了。
不但吴国没有按照约定到“蒲”进行会盟,连派人给个解释都没有,导致晋国在齐、宋、鲁、卫、郑、曹、莒这些国家的国君面前丢尽了脸面。
这一下,脾气火爆的贵族立刻出声痛骂。
从那些贵族的破骂中,吕武听明白过来,搞懂了吴国是一个调皮的国家,好几代国君做事不靠谱,每每都是率性而为,失却信用已经不是第一次。
偏偏晋国需要吴国给楚国找不痛快,导致明知道吴国不靠谱,还是需要惯着。
韩厥等待众贵族骂够了,抬手往下一压,道:“君上病疾未愈,不可至霍。”
晋景公大病是前年的事情了,长时间以来病情不断地反复,并且越来越严重。
韩厥没理会众贵族的交头接耳,接着说道:“势难也!赵氏复立于赵(地),已得君上允。我等专(心)于霍,无需忧于北之狄。”
选择当个好听众的吕武脑子一下就懵了。
话说,程婴不是带着赵氏孤儿躲在老吕家吗?
赵氏复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程婴还在不在老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