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魂的第五级下线刚巧在那军医身边打杂,总算将陈采奕在狱中的情况传达给徐辕,当时吟儿也在,气得脸色铁青:“罗洌怎也这般丧尽天良!”
“我来转告宋恒……”徐辕知道自己必须谨慎措辞,哪怕很可能此地无银三百两——迫切攻城本就压力无穷,失踪多时的妻子却在敌人手上,这事情搁哪个男人身上不疯?何况那还是徐辕所熟知的、内心可以用脆弱来形容的宋恒!
“‘灭魂’一脉,不管仗打得多厉害,务必全力保护宋夫人归来。”吟儿还没从前几天海将军邪后得子的喜悦中走出,便开始担心起盟军的又一血脉,她当然不愿见到陈采奕母子给罗洌陪葬,那样教宋恒即便得胜了又要怎么踏进凤州城?
“即便把陈姑娘的风险降到最低,宋恒他也不可能心安,还如何能攻城拔寨?”徐辕考虑多时,终于道出顾虑,“还是说,我们暂且放过这战机?虽然不能如愿以偿一劳永逸,但至少可以保全自身、稳步推进……”话没说完,徐辕自己就摇起头来,虽然他是徐图进取的个性,却也知道此时的凤州恰恰适合一鼓作气速战速决。
“又或是,易帅?”吟儿小心翼翼地问出又一个思路,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了。万幸的是,主动权、选择权,一直就在盟军的手上。
“也好,秦州、散关、陇南,这几个战区靠得极近。辜将军、孙少侠、厉帮主,甚至我们自己,都可以抽身前去助宋恒。”徐辕点头,自己苦些累些无所谓,当然了,他最希望的还是宋恒能突破自我、发挥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还有……他……可以吗?”吟儿面露窘色地提名。
他,还可以参战吗?作为一个自由人,去帮宋恒分担一些困难?
徐辕转过脸来,和她面面相觑了一段时间,难掩惊讶,三缄其口:“盟主……原谅主公了吗?”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真正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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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南宋军为了收复四州抛颅洒血的过程中,静宁宋军同样为了重夺会宁而竭尽全力——由于金军羸弱,一度势如破竹,但因为林阡的声名被这半个月来所做的混账事反噬,盟军攻势终究在完颜永琏和林陌的联手抵御下遭遇瓶颈,几日来激战渐消,转成了暗流汹涌。
战前吟儿将林阡托付给渊声进行他所说的融合修炼,自己则再无后顾之忧地赴了沙场,谁料再次回营时,却只见渊声在跟小牛犊数星星,心里一紧,该不会渊声还是个疯子呆子?!急火攻心,脱口而出:“你们爹呢!”渊声和小牛犊都是一愣,还未回答,吟儿已经不顾一切冲进帅帐。
映入眼帘,空旷无人,正待转身,触目惊心!帅帐的案边,有女子虚弱地倒在地上不时地吐着鲜血,目光涣散,气若游丝:“主公……”“军师!”吟儿大惊,一边给她运气支撑,一边问十三翼,才知轻舟适才来探望主公、似乎与主公有过争执、然后主公匆匆忙忙旋风一样出了帐,他们说,“主公才走不远……”
“这般异常,你们就把军师一个人留在帅帐中吗!?”吟儿气急败坏,焦灼等樊井来。
“主母息怒……”十三翼既愧疚又觉无辜,“这样的场景,实在是习以为常……”
吟儿一怔,是这样吗,他们都习惯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军师都会安静地在帐中等主公回来?
但是,今次争执明显不是为了战事,因为吟儿听轻舟呓语时说的是“主公勿跟她走,请以盟军为重……”
很显然,轻舟不巧撞见了来找林阡的另一个女子!但是十三翼对此却一问三不知,那么,那个女子就是被林阡裹在披风里偷偷带进帐的。
“主公是不是比往常胖!”吟儿怒不可遏地把轻舟交到樊井手上,猜到林阡是被柴婧姿那妖精鼓动着私奔了,“主公往哪个方向跑了?!”
“要气死老夫吗!才刚好些,又恶化了!我都说过她不要靠近那毒人……”樊井给轻舟看过,气得胡子乱颤。
吟儿一听轻舟受害更加生气,直接拔剑跨上战马朝那个方向愤怒杀了过去:“林阡柴婧姿,你们俩完了!”
“好啊好啊!”渊声和小牛犊看她领着几个十三翼一路向北,兴奋地一起跳起来看热闹,小牛犊拍手连连叫好:“娘亲要去打爹爹啦!”“小家伙你懂什么,分明是大妇操戈要杀外室!”渊声很显然看见了林阡披风里的柴婧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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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图索骥了许久,但到夤夜时分都不曾追上那对男女,反而痕迹越来越少越来越浅。棘手的是,再往北就要到金宋两军的交界,不宜再追……吟儿原还想不通为什么林柴二人要往北走,后来想了想那是林阡那笨蛋选的路,于是也就见怪不怪。至于柴婧姿为什么不提出反对意见?很可能是怕南面秦州的盟军实力太雄厚,柴婧姿想着先跑到这最危险的夹缝地带来谋求最安全的私奔路。
“那虽是个青楼女子,心思却是玲珑得很。”吟儿知道她是林阡在青面兽时期的军师、难免会被林阡视为不可或缺、一见到她就跟她跑,但一想到林阡连轻舟都不认、对自己都毫无留恋,吟儿就又气又疑又悲,一边找寻一边落泪。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当盟军失去林阡的最后一点线索、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百步外的密林间闪现出零星火光,伴随着越来越大的声响和轰动……“在那儿……”他们的主公,又在打架?!真是自带吸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