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囤跟谢尚告辞说要家去,谢尚挽留道:“岳父,你现在启程必是赶不上冬节前到雉水城了。不如多住几天,等过了节再出发!”
李满囤摇头道:“大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我出来这么久,也不知家里如今怎样了!”
“且来前我跟我爹说冬节前家去。现已然晚了,就不能再拖!”
闻言谢尚不好再多挽留,只得道:“那等二十五,临行前一晚,小婿置酒给岳父岳母饯行!”
对于父母的离开红枣极为不舍。她知道她父母这一走,想再见必是要等谢尚这一任满,近两年后了。
王氏安慰红枣道:“日头绕起来快,两年也就是说起来长,其实就一眨眼的事。”
“比如这回我和你爹来京,感觉也没过几天啊,怎么就到冬节了呢?”
“冬节,你知道的,即便咱们雉水城都要下大雪,京师这边就更是如此了!”
“雪天路难行,所以就不能再待了!现我和你爹心里就放不下一桩事。”
红枣:?
“算日子,”王氏继续道:“丰哥儿正月初三过百日。但可惜我跟你爹都在咱们家乡不能来。”
“不过这人不来,礼还是要给的。”说着话,王氏接过丫头送上的小匣子转递给红枣道:“这是你爹前几天出门给挑的。你爹说你生儿子叫弄璋之喜,所以他给丰儿的百日礼准备了一块玉。你先替丰儿收着,等到日子再拿出来!”
红枣打开匣子,眼见里面一块雕工繁缛,玉质细腻的仿汉长宜子孙佩。很是价值不菲,足抵三四百两银子,她爹娘大半年的进项。
“这也太贵重了!”红枣推辞。
她爹自己都没这样玉佩,她弟也没有。
“收着!”王氏按住了红枣的手,佯怒道:“这是我和你爹给丰哥儿的,又不是给你的?你推什么?”
红枣……
“丰哥儿不止是你头胎子,”王氏小声道:“还是谢家宗子,我跟你爹给少了,你和丰哥儿脸上不好看。再说咱家的家业虽不好跟你比,但也不是给不出来!”
“咱家人口少,统共就这么几口人,你爹和我看你生了丰儿,心里高兴,就愿意给他花钱!”
“而等将来丰儿大了,看到这玉佩也有个念想,跟人提起来就是我外公外婆给的。”
话说至此,红枣也不能拒绝了。
侯王氏走后,红枣吩咐彩画道:“我爹娘再几天家去,你替我备些京师特产做程仪。”
“好叫太太知道,”彩画笑道:“早在十月十二,振理送冬节礼去济南和回雉水城的时候,老爷就说趁现在天好道路通,倒是把给亲家老爷太太的东西都一起捎去便宜,然后存在城南的庄子里,免得冬月下雪,亲家老爷太太家去时还要一路操心行李。”
“已经备了啊!”红枣惊诧:“我竟一点不知道!”
彩画笑道:“老爷吩咐说太太不问就先不要提,不然听着倒似老爷赶亲家老爷和太太走似的!”
红枣闻言心里感动,嘴上却只嗔道:“想得倒挺多!”
如此倒是省了她爹娘许多麻烦!
夜来红枣跟谢尚致谢。
谢尚谦虚:“这不是你还在做月子,不能操心吗?”
说不得只有他多操些心,把家里内外都安排好。
大丈夫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平时是不管,现既管了必然是要管好!
谢尚对自己的才干就是这么自信!
看谢尚翘尾巴,红枣颇觉好笑,抿嘴笑道:“这些日子真是辛苦老爷了!”
谢尚缓缓抽拉被儿子的小拳头抓紧的手指一脸有子万事足地笑纳道:“好说!”
红枣眨眨眼伸手抱儿子道:“奖励你,给你看看咱们儿子的本事!”
谢尚:?
红枣把谢丰趴放到床上,谢尚有些紧张道:“娘说丰儿得六个月后才会翻身,你现这样放会不会压到他?”
红枣笑:“你看!”
不是第一回被红枣这样对待。谢丰不哭也不闹的趴了一会儿适应了视线变化便熟练地撑起胳膊,扬起脑袋往前看——与仰躺时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看到儿子高扬起的脑袋,谢尚情不自禁赞叹道:“他都会抬头了!”
“先前娘说要一百天!”
红枣笑而不语。
红枣自不会告诉谢尚她起初只是想效仿前世朋友圈孩子的满月照给儿子摆个造型——不能拍,还不能摆起来看吗?
然后得了这个意外之喜!
“好了,好了!”谢尚舍不得儿子,和红枣道:“撑好一会儿了,快别累伤了。快抱起来吧!” 手机端:
红枣拉住谢尚道:“别急,他累了,会自己下来!”
她儿子虽是个婴儿,但很宝贝自己,知道适时休息!
果然,谢丰慢慢放下自己的胳膊,趴回了床上。
“这是累了吧?”谢尚伸出手来要抱,再一次被红枣拉住:“再等等,且让丰儿再玩会儿!”
“玩?”谢尚诧异:“丰儿这是在玩”
“你看丰儿是不是又想起来了?”红枣示意谢尚仔细观察:“不是觉得有意思,他会想着再来一次?”
听着极有道理,谢尚放下手服气道:“难为你这都能知道!”
红枣笑:“我现整天没事,可不就研究他吗?”
“研究?”谢尚讶异:“这怎么说?”
“你看丰儿才出生时,”红枣给谢尚比划:“才只这么一点大。头睡我臂弯里吃奶的时候,脚正好踩我手掌心。”
“现今不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