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
这真是个忙碌又美好的收获时节啊!
5粒粒皆辛苦
上次罗九月做了顿晚饭得到全家人的夸奖,于是某人高兴地表示,在农忙的这几天,晚饭都包在他身上了。不过,林阿爸现在不用下地,饭食之类的用不着他操心,他也只能安心当个无所事事的小孩子。
院子里有个大石臼,是专门用来舂米的。这两天林阿爸都在用它舂米,抓一把稻子,拿着石制的榔头敲打着,随着一下一下的击打,稻谷一点一点的裂开,一颗颗白白的大米从浑黄的稻壳中显出来。舂米是一种纯粹的重体力活,罗九月试着拿起榔头敲打稻子,还没几下,就觉得手腕发酸,敲不下去了。他不能想象这几亩地里收割的稻子都照这样舂,会有多累。他对那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算是有了更为深切的体会。不务农事,永远也不会知道农家疾苦。
“阿爸,咱家为什么不多养几只鸡啊?”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问着问题。
“真是个傻孩子,小鸡得吃米才能长大。养那么多的鸡,就得喂很多粮食,咱家的粮食都喂鸡了,那咱们吃什么呀?”
“小鸡不吃虫子吗?”
“吃啊,可虫子吃不饱,还是得吃粮食。”
“那要是我给小鸡捉很多虫子呢?能让我多养几只吗?”
“你这孩子,怎么想养小鸡了?”
“阿爸,你就让我养吧,我会养好的。”
“那得等到农忙完,让你爹爹带着咱们去县城才行,现在可没卖的。”磨到阿爸答应,真是太兴奋了。想着鸡生蛋蛋再生鸡,到时候就可以每天都吃鸡蛋了。
接下来的几日,还是格外忙。罗爹爹把地里的稻子都收完了,现在也回家帮着舂米。有罗爹爹助阵,效率还是很高的,没两天就舂完了。然后又趁天气好,刮风且日头毒,把舂完的米拉到地头碾的平地上,用木锨把舂米扬起来,风一吹,比较轻的稻壳就被刮到一旁,剩下的就是大米粒,再把去除杂物的大米摊到阳光底下进行暴晒,脱了水分的大米才容易保存。这个时候,最忌讳下雨。一下雨,大米得不到晾晒,就很容易发霉,而发霉的大米是买不到好价钱的。所幸这两天天气还好。把米晒好至少需要两天,期间还得防着麻雀来偷吃,所以晒米也需要人瞧着,一有鸟飞来就得赶紧撵走,这个活当然是罗小虎和罗九月当仁不让。俩人往地头树荫下一坐,也不无聊,找个小树枝就在地上写字,有时候兴致一来,罗小虎还会教弟弟编蚂蚱。往往是罗九月一句“哥哥,那边有小鸟。”,罗小虎就像接受雷达似的跑过去把鸟给吓走,兄弟二人合作很愉快。
而家里的大人也没闲着,还得把地给翻一遍,上点草木灰增加肥力,下一季还得种玉米呢。今年还要专门留出一亩地种花生和大豆。地里,罗爹爹挥着锄头刨地,林阿爸跟在后面用钉耙把大块儿的土疙瘩给打散,两人你来我往,配合也很默契。
“罗老大,你家今年收成怎么样?”邻着他家地里干活的汉子似乎是累了,锄头往地里一立,双手搁在锄头上,往这边喊话。
“一亩地也就一石左右吧,比不上你家啊。”罗爹爹听到后,也直起腰跟那边的人喊着。
“罗老大,你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家的粮食每亩都比别人家的产的多啊。”那边的人一听不愿意了。
“王二哥,他那哪是谦虚啊,听说你家去年种的玉米可是一亩将尽四石,我家夫君可得向你好好学学才行。”林阿爸听他们说着,也插上一句话。
“你呀真会说话,行,到种玉米的时候老哥哥顾着你家里的。”那人明显被林阿爸的话给夸住了,一脸笑容显得很自豪,爽快地答应了分享种田经验。
翻完了地,就得施肥料。这里没有化肥、复合肥,人们通常使用粪肥和草木灰。由于粪肥需要积一段时间来杀死病虫害,他家又没有养牲口,所以就选用草木灰。草木灰,也许城里人听来新鲜,但它其实很好找。灶屋里,锅底下,烧的秸秆燃剩的灰烬就是。他家攒的草木灰都堆在棚子下面,用铁锨把它铲到筐子里,提到地里,一把一把的撒灰。这里的土,没有他上辈子时那样因为过度使用化肥而板结,而是柔细的,软软的。
撒上灰,需要停个两天再种玉米。这个时间村长已经开始召集人手要把全村的米一块儿拉到县里的米行给卖了。他们罗家村历来如此,每年收割完毕,就会找些人,家里有牛的出牛,没牛的出人,把大米统一卖了,这样不怕个人去卖的时候被压价,卖得的钱按各家收获的粮食的多少分发。今年也是这样,一大早村长就开始清点去的人数。
“村长,今年一共三十九人参加,还有十家出牛的。”底下有人查够人数,告诉村长。
“嗯,行了,大家启程,卖好了回来喝酒。”一声令下,有赶牛的,有拉驾车的,开始慢慢往县里去。他们村离县里不算近,一来一回将尽二十里路,要想办完事在天黑之前回来就得早点出发。
“阿爸,爹爹什么时候回来?”罗爹爹去卖米,罗小虎又恢复了每日去学堂,家里没人玩的罗九月只得找阿爸说话。
“你爹爹晚上就回来,还会给你带小鸡仔,小月乖乖等着啊。”抽闲补衣服的林阿爸随口答道。
“好。”脑补中的罗九月仿佛看到小鸡满地跑的景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