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栩关了电脑后，才发现两人的微信电话还没有挂。
“好累啊...”
他拿着手机，站起来直接躺在了床上。今天一下子直播了7个多小时，他疲惫到连根手指都不想动。
施云卿拿起车钥匙进了电梯，他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眼时间，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公司玩游戏玩到这个点。
“你每天要直播多久？”
白栩叹了口气：“5个小时，我前两天时间都没播满，后面要慢慢补回来，否则我的底薪就没了。”
施云卿挑眉：“你们主播工资应该都还不错，你还需要靠底薪？”
梦无涯是风云tv的第一大公会，从副会长每年给上来的财物报表来看，大多数主播的工资都挺乐观。有个别主播甚至月入百万也不在话下。
白栩翻了个身，把头陷在被子里闷着脸说道：“那都是已经成了型的主播，像我这种新主播，能不能在平台存活下去都是问题。”
这两年，直播行业越来越火热，各个平台每天都有新的主播加入，一浪接着一浪。
大家只看得到那些大主播的光鲜亮丽，那些小主播的狼狈不堪却鲜为人知，多少人因为现实逼迫，而不得不退出直播行业。
施云卿在停车库里找到了自己的车，他寄好了安全带，望着前方说：“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白栩微微一笑：“你昨天也说我可以的，你是第一个这么鼓励我的人，话说，你哪来的自信啊？”
车辆发动，施云卿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一边，淡然道：“直觉。”
白栩眨了眨眼，轻嗯了一声。
两人都没再说话，陷入了长久的静默。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白栩爬起来走到了窗户边，他拉开窗帘，趴在窗户上盯着外面的星星点点，“你在开车吗？你是哪里人啊，你那边的夜景怎么样？”
他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施云卿：“现在开车回家，我是庆市的，这里夜景还不错，你有机会可以来看一看。”
白栩呀了一声，语调都上扬了，“你是庆市的啊，最近你们那很火啊，网红城市，挺漂亮的。”
施云卿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弹了弹，“想来看看吗？”
白栩遗憾地叹了口气，他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扣了扣窗棱上的杂质，“想啊，可是我现在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施云卿抿了抿嘴，正准备说话，却听到电话里传来自信张扬地笑声。
“现在没钱没关系，等我挣钱了，一定要去庆市看看，看看它到底是不是像网上说得那么美。”
施云卿点头：“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白栩像是想到什么，他突然大声说道：“对了，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施云卿没说话，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好，我叫白栩，白云的白，栩栩如生的栩。”
...
谢小酥在老家忙了一周才回到市里，回来的那天晚上，直接提了两桶泡面上了白栩的租房里。
白栩烧了一壶开水，一边撕着调料包，一边打量眼前这个一脸倦容的人。“你是不是又瘦了？”
原本就瘦得只剩下骨头似的人，现在看上去更加弱不经风。
谢小酥扒了扒过长的头发，露出精瘦的额头，疲惫不堪地点了点头：“连续熬了几天的夜，累得吃不下饭。”
泡面泡好了，两个人挤在又矮又小的茶几上大口地吃着面。
谢小酥喝了一大口汤，摸了摸半饱的肚子，仰天长叹：“好想吃肉啊……”
“诺，这里。”白栩夹起碗里的一粒牛肉扔了过去。
两个人吃完泡面后躺在床上开始聊直播的事情。谢小酥一走就是一周，原本还隐隐有些担忧，可是当他看到那快破十万的订阅数后，惊得掉了下巴。
“栩哥，你这订阅数没被安排吧？”
白栩问，“什么安排？”
谢小酥急了，“就是有人花钱帮你刷订阅啊，那些粉丝都是假的，没用的！你千万别去整这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