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甚至没有多少力气,可能自己的脸色在他人看来大概也是一副没有睡好的萎靡模样,现在大概就是一个感觉想睡,睡不够,太累了。
“被梦魇附身就是这样的感觉……不过幸好那只梦魇只是临死前挣扎一下而已,归音你只会这样一次,不过……”
夜斗坐在他的床上背对着他声音低了下去:“你好歹也要注意下自己,虽然说我知道你对我很忠心,但是……你也不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幸好这次只是梦魇而已,要是遇见的是妖魔怎么办?”
神明大概是开启了自己的老妈子属性不停地碎碎念着,归音愣了愣一双眼睛惊讶的看着自己身前的神明,笨蛋神明在担心自己么?他想着轻笑一声,并没有被神明听见,那家伙就像陷进了自己的世界还在碎碎念着什么。
“所以说!我只有你一个神器!而且进化成了祝器!即将成为拥有一亿两千万信徒神明的夜斗大人,可不想连自己的信徒都保护不了。”夜斗狠狠地看着他似乎是在警告自己的小神器不要再像昨天那样上前扯开别人,那样有很大的几率将自己陷入危险。
被训斥的神器只能连连应是。
昨天被梦魇主动附身之后的归音变成人形直接昏了过去,那模样脸色苍白着,如果不是深知梦魇附身只是让人昏睡过去,夜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就跟那个时候身为神器的归音被折断一样,都是就算是身怀强大武力的夜斗都无法左右的事情,只剩下了无力,唯有让自己冷静下来。
神明还是在自己扭在一边生闷气,大多是生自己的闷气,归音也乐得看那神明别扭的样子,只是好笑的又躺了下去也不劝阻。
“归音你在干什么?”
“睡觉。”
背过身去也不看那神明是什么反应,突然想起那笨蛋神明靠在自己床边几乎是要把自己的脖子给睡断的模样,他闭上眼睛向床里面挪了挪:“你说贫穷的神明和神器都多久没睡过棉被了?快来吧,睡觉。”
背后的神明也没闹腾也没转身离去,归音感受到自己身边的被单被揭开里面躺进了一个人才慢慢回应睡意的召唤。
不过说起来……
夜斗:刚刚归音叫我什么来着?
归音:之前我梦到什么来着?
再醒来时候已经到了黄昏之际,两人刚爬起来外面就接收到家中侍女的传唤,委托人似乎要见他们。也不好推辞,便被带领着走去那人的房间,路过昨天的那件卧室时,里面满地的梦魇的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大概是被那仗势吓了一跳,房间有些显眼的地方被贴上了符咒,或许也是为了安心里面一些物件也被换成了新的。
神明和神器被带到了前厅,男人不比之前那一副即将离开人世的模样,大概是真的睡了一场
好觉,苍白的脸色也带了些红润,面上尽是休息好之后的餍足,浑身尽是此时我心情极好的气氛。男人见两人前来连忙从座垫上起来迎上去,他挥退了侍女引着两位几乎是救了自己一命的神明与神器引入座。
“多谢两位救了小人一命。”
三人均是跪坐在地上,男子调整了自己的坐姿低下头,并非是逢场作戏而是带着真心,夜斗身为神明在这方面却十分敏感,男子也不抬头,开口道:“小人家中只是商人,无权无势光有些钱财,大恩无以为报也请二位能收下小人一片心意,小人斗胆将香火供奉到大人面前也算是给自己图个吉利,望两位大人收下。”
身旁的侍女端上来用木架装着的小判,数量并不多仅仅只有几片而已,但那些个小判却是大多数人近乎一辈子才会赚得到的钱财,上面被擦得发亮,跟着夜斗以来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财,归音愣了愣看向夜斗也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得好。
夜斗到是也不做什么太大的反应,侍女将小判包起来,那神明却也正常自然的接了过去,那熟悉的样子让看着的归音愣了愣不由的想着,难道自家的神明其实是个非常有钱的神明,装穷只是为了考验自己而设下的圈套。
“那梦魇虽然已经被斩杀,但它却是生于梦,只要你那吸引梦魇的梦还在,便永远不可能彻底摆脱之前的状态。”夜斗看着眼前这个依旧保持者跪拜姿势的男人,并不多言后果,神明点到即止,但是那跪在前方的男人却轻微的颤抖了起来,能成为商人的男子并不是什么愚蠢的家伙,相反,有些话甚至比其他人听得更加明白也看得更加透彻。
梦在梦魇不灭,也就是意味着将自己的梦境“消灭”便能彻底摆脱那些恶鬼,将自己所梦到的龌龊的东西展现在神明面前,是怎样的一种愤怒与羞耻呢?痛苦的死亡与将自己所有的不洁展现在神明面前,他甚至不知道是哪一种更加令人心死。
男人抬起头,脸上已经沁出了汗珠,面色苍白扭曲,刚刚那一时的餍足已经被恐惧覆盖,他想着那恐怖的梦境,想着每日起来之后身上的疲倦,精神日益恍惚甚至到了自残的地步,仅仅只是一次睡眠却被看的像恶鬼一样避之不及,而又想起昨日那舒缓了身心的睡眠。
什么时候睡觉都成了一种奢望呢?男人再次行了个礼,颤抖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就像是已经陷入绝境孤注一掷,他抬起身子坐端正将屋中所有侍奉的人退了下去,脸上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我梦到的便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是我将她害死,但甚至不敢让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