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说鲛珠是鲛人族的圣物,又缘何出现在我的手里,左使还口口声声说原本就是我的东西?”
“这……”
杨九郎的问题,让老海龟陷入了沉默,慢慢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心中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将鲛珠的由来据实以告。
“龟先生不必迟疑,但说无妨。”
见大海龟迟疑,杨九郎觉得其中定然是有什么内情,不过也想,反正事已至此,倒不如问清楚那鲛珠的来历。
“杨公子,其实您本来就不是什么肉眼凡胎,您本是无量天尊座下的童子,天族因鲛人族叛乱大战反目,而你因着在南海之滨救了重伤化了原身的族长,惹怒了天族,受了三十六道天雷,被驱逐受尽十世苦难,族长得知便以鲛珠相赠,以换你世世周全。
“这么说来,鲛珠原本就是你们鲛人族的东西啊。”
听了海龟这话,杨九郎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张云卿一口一个恩公的叫着自己,敢情是因了自己也不知道哪辈子的出手相助啊。
“族长说当年幸得你救了一命,才让我们鲛人族得以修养绵延,对于我们鲛人族来说,如同再造之恩。”
海龟也是当年的大战的亲历者,经历了这些,自然知道杨九郎对于族长的意义,绝非恩人这么简单。
“既然本就是你们鲛人族的东西,便物归原主就好了,也省得叛贼为此刁难云卿。”
对于手里的这个小珠子,杨九郎倒并不觉得稀罕,只是觉得于自己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对于鲛人族,却事关着前途命运,若是拿出鲛珠就能平了这纠纷,拿出来便是了。
“杨公子有所不知,当初您修为尚不深厚,又受了雷刑,身子本就羸弱,若是没有鲛珠护着,必然活不过二十二岁,上一世就是如此,望您不可再重蹈覆辙。”
而就在海龟将杨九郎和张云卿的生生世世的缘起讲述清楚的时候,张云卿也带着左使,在海底的鲛人族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大殿上,张云卿的兄长坐在宝座之上目光错愕的看着从天而降的二人:
“你,你是如何杀进来的?”
“哼,皇兄这些年在这大殿中坐的可还安稳?”
张云卿冷笑一声开口,这些年自己虽然在人间,对于皇兄的行径却了如指掌,知道他早早就起了谋反之心,却依旧一副笑面虎的模样,暗地里却将整个鲛人族搅得不得安宁。
“云弟这是哪里的话,你才是咱们鲛人族的族长,当年若不是你带人杀出天界的重围,只怕也没有咱们鲛人族的现在啊!”
心惊的某人手中的杯盏都摇晃起来,不敢继续在宝座上坐着,急忙站起来讨好的走到了张云卿跟前。
这些年鲛人族的内部叛乱不少,而眼前人几乎每次都坚定的站在张云卿身边,直到最近几年张云卿才发现,原来之前的内乱,次次都有他的蛊惑和挑拨,却又如同没事人一样站在自己身边表忠心。
若是他还没有看清此人虚伪的话,只怕这一次,就算是自己惨死也是活该!
“皇兄此话差矣,应该是这些年若没有你的苦心谋划,咱们鲛人族也不至于落的这步田地!”
说话之间,身着银白色战甲的张云卿已经飞身上前,利刃抵住了他的脖颈,让周围的一群护卫都紧张的举起手中的兵器。
“若是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便直接杀了他。”
张云卿的手慢慢划过皇兄脖颈利刃在上面印下了深深的痕迹,只要再用力,血就会顺着刀刃蜿蜒而下。
☆、现世报
其他的手下们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一个个都吓坏了,尽管手中依然拿着兵器,却也不由得后退几步,左使施法将这些鱼虾之类的给困住,让他们不能靠近。
这皇子筹谋多年,就是想要夺了张云卿的权利,自己做鲛人族的族长,却没有想到到头来自己还没有全面采取行动,却被张云卿给洞察了自己的野心。
“哼,那有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并没有鲛珠。”
皇子冷哼一声,对于张云卿被人迷住了心窍,早在多年前就弄丢了鲛珠的事情,早已经了然于心,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以此为要挟。
“是吗?”
张云卿微笑着反问一句,虽然表面上他只带了左使一个人,实际上却也早就暗中指挥了手下们在外围布局,现在正是他收网的时候。
“是,你的鲛珠早就跟着那个人失踪了,就算是你找到了他的转世又如何,反正那东西不可能跟他一起。”
皇子冷笑一声,说出了自己早已经掌握的情况。
“为何皇兄掌握的这么清楚?”
“因为当年就是我换了他的鲛珠,不然该以如何的罪名处死他?”
皇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提起当年自己干的事情,目光中闪过了一丝狠戾:
“说起来我倒应该谢谢他,若不是因为你要去人间寻找他的转世,没空打理族中事务,我也没有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