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嘞。”柳源接过酒,笑眯眯。
俩人加快步伐下坡。
远远瞧见了低矮的房屋,莫约百多步。那雨已经变成磅礴大雨,打在地上冒气了泡。被雨眯了眼,顾渊瞧了眼跑起来的柳源。原本干爽的少年已经同他一样,全身淋了个透。
柳源见顾渊瞧他,抹了把脸,笑了起来,“看我作甚?赶紧冲下去啊!”
顾渊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这柳源倒是爱笑的。
淋得跟落汤鸡似的还能笑起来,和柳泉一般,都乐观得很。单凭这点便让人心生好感。
俩人冲下了村,雨幕大得吓人。
村民都搁在家里,有娃子躲在屋檐下瞅着顾渊二人狼狈得奔跑笑得咧不拢嘴。
“笑笑笑——”柳源边跑边朝那个娃子唬了几声,“再笑把你扔进池里!”
一看便是知根知底的,小娃子完全没被他吓着。摸准了他气性好,更加放肆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赶紧儿进屋。”从里屋走出个哥儿对着娃子喊道。
“阿姆,源哥哥和那个小哥在雨里呢!”小娃子咧着嘴指给自家阿姆看。
哥儿愣了,往雨里瞅了眼。那两道仓促地背影可不就是柳家的哥儿和那程大夫的远亲么?
“不得了不得了……连河上柳哥儿都出来了……”哥儿摸着小娃头喃喃。
小娃子懵懂地抬头,一脸高兴,“阿姆阿姆,我长大了要娶源哥哥!”
那哥儿嫌弃地盯了自己娃子一眼,“和你爹一个德行,你还想娶人柳哥儿?我瞧方哥儿倒挺好,每回就方哥儿能治你。”
小娃子愣了半响,忽而委屈地瘪嘴,哇哇大哭起来,“我不要娶方哥儿了,阿姆你坏!”
哭声惊天动,穿透雨幕直直传到了程大夫家,程大夫正在看医书。
摸了手胡子,点着唾沫捻起一页纸,自言自语,“老陈家的娃又捣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