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总得知道些什么罢?”
顾渊搁下了医书,脸上莫名了起来,“刘阿姆说的什么话?那你觉得我得知道些什么?”
他一脸‘你在刁难我’,慕临安看了更觉他不要脸。
慕临安站着都觉得尴尬,他方往后退了一步便被顾渊发觉了。顾渊瞬间转头看着他,放柔了声,“站累了?”
语言神态亲昵,慕临安脸上有些发烫,怕叫人发现。好在周遭的人关注点都在庄二那事里头兜着圈,并未在意。
他闭口不言,摇手。顾渊却起身,又拿来了张板凳。想伸手拉他,慕临安一缩,眼神里满是警告。
“好罢,你坐。”他拍着小板凳,一脸退而求次的无奈。
见慕临安通红了脸不甘不愿地坐下来,他才笑着又转头问道,“唉,你们还要问什么来着?”
他态度好极了,你问他便答。一个来回连刘阿姆也觉得无趣了,方想放弃,却又被哭哭闹闹的老庄家的人给吸引了。
庄秧是为庄二来的,他还扯来了老庄姆。老庄姆脸上有些不情不愿。但一想到若庄二完了他没人养了就慌神。本来庄二许了他,如果答应卖了阿细,那他庄二就供养他老庄姆。他又实在恨那姆子恨得紧,便答应了,还将庄阿姆给赶走了。
现在庄二被抓走了,那他该如何是好。
老庄姆正愁,文氏便一把跪了下去通红了眼盯着顾渊,他眼底发狠,“我们老庄家与你可谓是无冤无仇,你何为如此陷害我郎君……若是因为阿细,确实是我们做错了。我给你道歉,求你放过庄二一马……”
他含着泪磕头,“我儿还小不能没有爹啊……我们老庄家就他一个人干活的汉子了!抓人汉子便是毁人祖宗啊!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认错了!还请你高抬贵手……”
他姿态低得很,把那一股子狠劲敛去,直磕头。
庄秧站在一旁苦着脸,看着儿媳跪又拉不下面子,说来道去便是,“我老庄家确实未得罪过你啊……”
顾渊冷淡地瞥了跪着的文氏一眼,低垂了眼又抬起,朗朗一笑,“你家娃还有爹,阿细可是没了爹。”
文氏听出他讽刺的意思,猛地抬头,压低声音狠道,“阿细是我庄家的人,就算他没了爹,可他还有个庄家。我算叔婶,照拂他本就已经尽了人道。何故叔叔婶婶管不了,由你一个外人来管!”
顾渊翘了腿,依旧含笑,“今日你来做什么的?与我讨理?我确实管不了,所以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文氏气得咬牙,指甲狠狠陷入泥巴地里,“我不是来讨理,我来求情!”
他磕着头,额头磕上石头也未退缩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