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听不得他一个劲担责任的语气,“事都已经发生了,再说也无用。谁都怪不了,都怪那文氏!”
他狠狠骂了句,“那杀千刀的,简直是丧心病狂!再不抓住怕都敢直接行刺了!县官派不来人手,明儿也必须压着村长招呼人去将文氏抓住!都到这份上了,哪儿还是一两家的事!”
顾渊点头,大夫瞧了他一眼又道,“你就别去了,已经受了伤等会又伤着了叫慕哥儿多心疼。他已经这样……”
程大夫发愁,慕哥儿怎地就这么命苦?
只盼望顾渊能待慕哥儿好点了。
顾渊提出去看慕临安,大夫便随他去了,自个点着蜡烛在房里继续愁。
程大夫家的厢房不多,顾渊住的,还有一小间给伤患留的小屋子。顾渊将房间让给慕临安去了,房里未点蜡烛。顾渊不晓得慕临安睡了没,他还是敲了门,里边应了声。
顾渊进去,“没睡,怎地不点蜡烛?”
慕临安坐在床上不吭声,顾渊摸着黑走过去。
顾渊瞧不见他脸上,只能透过稀疏的星光瞧见他微动的唇,顾渊放柔了声,“还在想么?”
“我不知该怎么办……”
慕临安一出声就让顾渊心抽搐了一下,顾渊一时无话。
他声音迷茫,“我能去哪?”
顾渊蹲下来抱住他,隐约感觉他在悄悄抹眼泪。
还没及冠啊,还是双亲可以宠的年纪。
顾渊心里叹息,“跟我走么?去镇里去别的地方,若是舍不得程大夫,叫他一起离开。我瞧大夫早想走了。咱们买个宅子,把你爹的书搬进去。要有个后院,你爱晒书,怎么晒都可以。若是不爱理人,咱们门一关叫别人没地方找去。”
顾渊后头说着,乐了。
“还得有片竹子,竹子下头埋酒。大夫不是爱喝酒吗?”
“你不爱喝么?”慕临安有些闷地声音传出。
他出了声,便算是同意同顾渊走了。顾渊有些惊喜,忙道,“我还好,你倒比我喜欢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