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阿房一声怒喝!
在厉喝声响起的同时阿房周身真气也因为他的心绪而汹涌勃发。随着暗金色的真气笼如同铠甲一般笼罩全身,他整个人也同时气势大变。
变得凌厉,锋锐,变得无坚不摧!
李贺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出声制止。
“别激动,阿房,别激动,我这里的摆饰已经是最后一批了,再弄坏就没有可以放的了。”
阿房闻言了怔,旋即挠了挠头,讪讪一笑,将真气徐徐收敛。
不过他虽然收敛了气势,却是没有忘记刚才李贺说的话,“府君,那刘毅小儿胆敢出言不逊,威胁府君,待我前去取了那竖子的人头,为府......”
“我不气,不需要出气。”
阿房话都没说完,就被李贺出言打断。
李贺见阿房一时间愣在原地,心中一软,他暗叹一声,解释道:“阿房,你也只是旬月前才突破到了无妄境罢了,在这北海国确实可以算的上是已无敌手。”
李贺先夸了几句,他见阿房面露喜色,随即语气一转,“但是!刚刚你自己都已经看到了,那使者一行,一无妄九乾元,皆没!你自问是否能以一敌十,尽屠之?”
阿房被李贺问得满脸通红,他抗声道,“房虽然不能尽屠,但可以拼尽全力,务求与敌皆亡!”
这孩子......刘毅他们既然将使者全杀了,战力起码要一倍与一无妄九乾元,你过去基本上可以说是白白送死,不会有什么与敌皆亡的机会。
李贺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他知道解释了也没用。以他对阿房的了解,就是能明白这个道理,也还是会想着去给他出气的。
最主要的是,他确实没生气,反而,他对刘毅还很欣赏。
不错,是欣赏。
他知道刘毅给他这封书信的涵义,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因此李贺感觉同刘毅有了一种很奇怪的默契。
那就是“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给刘毅书信的时候,他其实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而是当做聊胜于无,是一种试试看的心态。
他在书信中没有给刘毅任何的提示,只是短短的一段话,告诉他何秩被何进派来的人带回,已经有了一个郡国的应募兵被解散,使者正向北海而来,仅此而已。
哪知道还没过几天,刘毅就来书信告诉他,你的意思我懂,人我已经杀了,但是你也别想一个人把我丢出去背锅,万一有事情你要帮我一起扛着,我随时有掀棋盘同归于尽的能力。
李贺从时间上来推算,刘毅在接到他的传书之后应该是没怎么耽搁就下了决心,并且付诸于行动,而且事成之后还知道立即过来联络他,并且刘毅还有胆魄威胁目前他自己唯一的潜在盟友。
李贺忍不住抚掌赞叹。
“好聪颖,好心性,好决断,好魄力!”
阿房在旁边被李贺突兀的动作唬得一愣,他思索了一会儿,随后才说道,“府君莫要夸我,我这性命都是府君救的,主辱臣死,这本就是阿房应该做的。”
正在想着如何应对刘毅来信的李贺被一旁忽然响起的声音搞有些发懵。
啥?
夸你?
我什么时候夸你了?
李贺回神思索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不禁哑然失笑,随后走过去就想拍阿房的肩膀。
够不着......
他眉头微微一挑,旋即垫着脚,拍了拍阿房的肩膀,说道:“阿房,我救你的时候,你才十九,你的表字都还是我取的,一转眼这都十二年过去了,你也守护了我十二年。”
李贺感叹一声,继续说道,“这十二年的保护,救命之恩也早就还了,你也知道我没有子嗣,你我名为主仆,实为父子。所以救命直言,主仆之词,以后就不要再提了罢。”
阿房听得僵在了原地,他缓缓低下了头,刚要开口说话,便猛然发现李贺在踮着脚拍他的肩膀。
一下,两下。
明明是孱弱文人轻飘飘的拍打,阿房却觉得这轻缓的拍击犹如千钧之重,让他无法肩负。
“砰!”
终于在第三下的时候,阿房重重跪倒在地。
李贺见阿房忽然跪拜,连忙把他拉了起来,随后李贺仔细端详了阿房一阵,继而笑了笑,对着阿房说道,“休要作小儿女态,这可不是吾家阿房应有的样子。”
他也不等阿房回话,就继续说道,“你不知道,我其实对刘毅很欣赏,刚才的帛书只是我同他之间的默契,也就不和你细讲了,你只需知晓,这是个有能力有手段的人,并且对我没有恶意。”
“你先在此稍后片刻,我要写一份回书给刘毅。”
有默契?
很欣赏?
阿房被李贺的这一连串的话弄的有些反应不及,他一时半会想不大明白,只好听李贺的安排,先到旁边休息等待,同时在回想着李贺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忘了自己之前想要对李贺说的内容。
而李贺此时已经回到了书案前,他拿出了一卷空白的帛书,凝神沉思。
据好友传书,刘焉刘君郎在雒阳意图谏言废刺史,立州牧,已经就此事拜访过多名宗室,却未能得到足够的支持。但此人并未放弃,依然在游说大儒,宗室,寻找支持者。
哼!
所谓的“刺史、太守行贿买官,盘剥百姓,招致众叛亲离,应该挑选那些清廉的朝中要员去担任地方州